剑破诸天

花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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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达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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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孙云几个起早晨练后,没到吃早饭的时间就收拾好出发。出了太学大门,亭长已经派车夫过来,几个人很高兴,接过马车,孙云和田俪买了几份早点,大伙在车上对付了一口,按照前几天坐脚车去永宁寺的路线,西走进城,顺着小路来到永宁寺。

他们到的位置是永宁寺的南门,也算是正门,大门楼有三重,顶上架起来离地二十丈高的空中走廊,通向其他大殿的顶楼。寺院的围墙外面都种着青槐,绿水环绕,不管多热的天,只要到这里就觉得又清润又凉爽,而早上到这甚至有些凉意。这时候永宁寺门前的小巷里已经不少人进进出出的,李辰也刚到,杨炯还没来,于是大家把马车停在一边,信步走到寺前的大广场,一边隔着山门观赏永宁寺塔,一边等杨炯。李辰和王先上次没来,趁着等杨炯的功夫,便进了寺门去观赏摩天宝塔。

现在洛阳的百姓对佛祖的崇敬超乎寻常,不少到永宁寺的信众,没等进到寺内,便在山门外广场处能看见佛图的位置,便开始一步一拜的往里走,还有的人们望着山门里的高塔,双手合十默默的祷告。人群中,有的是僧侣、有的是学生、有的是一些妇女、还有一些老人。

十余丈高的宝塔,是洛阳最高的建筑了。越聚越多的朝拜人群中,有不少人是从外地赶来的,他们第一次到永宁寺,看到如此巍峨的浮图,站在广场开始就都不住口的赞叹。还有不少人是洛阳本地人,便给外地香客介绍着宝塔的趣闻,孙云、吴坚、田俪也挤在旁边听。有人介绍,这座宝塔有百余丈高,几年前建成的。当时胡太后还没有被软禁,建成典礼那天,她亲自登塔拜祭,结果到了塔上四目一望,不但洛阳四城尽收眼底,而且宫城、内城一览无遗,连每家每户在院子里做什么看的都清清楚楚。听说有一个南天竺高僧菩提达摩,据说150岁,特地从南朝赶过来的,他见了都称赞此塔极尽了佛的境界,连天竺佛国也没有如此的。

听了香客们的传闻,孙云大家不住的感慨,再抬头望着宝塔,塔上的金铎在晨曦中熠熠生辉,塔顶如在云中摇曳,似乎阐释着佛度的精妙,令人不可思议,又无限遐想。

大家正信步一边溜达一边等杨炯,田俪突然说:“大哥哥、坚师哥,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头一天进洛阳,下午不是特意来到这了么?”吴坚说:“是啊,那天我们还遇到杨琼他们。”

田俪说:“对,我们临出来是时候,不是碰见一个女尼么?”吴坚问:“怎么地了?”

田俪道:“后来我打听了,原来她的故事,在洛阳都传遍了,很哀怨呢!”孙云说:“是么?怪不得她好像很憔悴的样子,一定经历了许多不幸。”

田俪说:“真是的呢,人们都说,那个比丘尼就是本地的老户。原来这里属于南朝的,后来被北朝占领,再后来大魏又在此建都。快二十年前的一天,女孩正出城门,好像是北门,那边离宫城比较近,结果缘分巧合,她遇到了一位皇族的年轻守城军官,俩人不知什么原因接触上的,竟然一见钟情,而且没多久还海誓山盟,并说好不离不弃,简直太难以想象了。”孙云说:“是啊,那个时候,当地的百姓至少还认为南朝能很快打过来收复失地的,天下还是汉人的天下。不过那个女孩当时的天真也确实可敬,可惜只是机缘太不好了。”

田俪说:“就是啊,女孩家的父母亲人都反对,她却坚持,甚至要离家出走。”吴坚说:“后来呢,他们是不是给拆散了?要不然女孩不能出家!”

“比拆散还可悲,还没等他们坚持呢,那个将军突然接到命令,去抗击蠕蠕,被征戍边去了,结果一去不回再没有音信。女孩这边还不认识男孩的家人,只能这么傻等着,直道过了出嫁的年龄,男孩还不回来,她才毅然出家,最后就辗转到这个永宁寺,真可怜。”孙云说:“都是战争造成的,烽火连天,黎民涂炭,不知道多少人家流离失所、远隔一方。我们还算幸运赶上十几年的太平,要不然那有机会考太学呀!”

吴坚问:“现在还没有那个军官的下落么?”田俪说:“没有准确的,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战死了,有说投降蠕蠕了,有说参加叛乱了。可是那个女尼还依然相信,她的心上人会回来,她每天除了正常的功课,就是去北门一带化缘守望。几年如一日下来,洛阳人全知道她的事迹,都被他感动了。”

孙云说:“怪不得,那天她也向我们打听呢,真是太可怜了。还好现在佛事盛行,庙宇众多,女尼能有个地方藏身,起码一边可以慢慢等着心上人,一边还能礼佛诵经,忘却无边的烦恼,排遣无尽的折磨。要是换个年头,偌大洛阳城真容不下像她这样贞烈而又天真的人!”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时一个站在他们身边对佛塔正膜拜的老和尚突然张口说道:“若要忘却痛苦,必要心无去来,既无我故,万法皆无,总归于空。善哉!”

刚才大家只顾望塔和回忆女尼的事情,没注意经过的这个和尚,待他搭话了才仔细看。却见他形容枯瘦,目光深邃,面皮黝黑,个子不高,似天竺一带的人,这些天孙云他们见过几个外国的僧人,不觉得奇怪。此人的汉语很流利,而且出语深奥突然,大家一时愣住。定格了一会儿,孙云看法师似乎是自言自语,便没有回话,只是礼貌的冲他点点头,双手合十略微行了礼。只见那个法师又笑笑说道:“几位小施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

孙云有点发蒙,还在回顾刚才和尚的话语,因为那句没听懂,所以感觉这句话,也不像字面那么简单,似乎包含了深奥的形而上的东西,结果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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