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鬼使乃是阴司的重要官职,顾岳在溪安城外见过了鬼使黑,如今又见到了鬼使白。
两者相貌并不相同。
鬼使黑一个像黑炭头,说话声音虽然沧桑了些,可胜在精气神十足。
不远处的鬼使白却像身患恶疾,气色虚浮,好似凡俗世间那种纵欲过度之人。
虽说如此,鬼使白的实力却是异常强大,手中一根哭丧棒使得霍霍生风,条条鬼影萦绕四周,鬼气森森。
仅是顾岳瞥了几眼的功夫,就有几个游野之辈被他手中的哭丧棒重伤,鲜血溅了鬼使白一脸,使得他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增添了一抹妖艳。
战况愈加激烈。
四面八方的游野之辈纷纷涌上前去,纷杂绚丽的道术将整个鬼市照耀明亮。
斗法斗法,便是有喜也有悲!
看了一会儿,有人折戬沉沙当场被擒,也有漏网之鱼仗着深奥的道术进了那栋森严的塔楼之中。
至此,战局宣告结束。
顾岳并没有见到南元山君跟青锋子的身影,想来应该已经浑水摸鱼溜进了城隍楼中。
绝大多数的游野之辈都被阴司鬼差逮住,以道术捆束着,动弹不得。
鬼使白双手抱胸,犀利的目光环顾四周,大有谁敢上就是自寻死路的样子。
附近也有像顾岳一般作壁上观的看客,阴司鬼差似乎也不介意顾岳等人围观,既未出手驱逐,也没有过来招惹是非。
顾岳看着那些重伤被困的游野之辈,目光闪烁。
溪安城阴司的实力完全超出了顾岳的预估范围。
再回想起三日前南元山君说过的话语,顾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南元山君当时所说的话,并不能信。
等了一会,鬼使白见无人再上前闯楼,才缓步走到一位被道术捆束住的人族修士身前,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刘巡,所以……你也跟正道军勾搭上了?”
鬼使白并未传音入耳,而是正大光明的询问。
顾岳即便离了数十米远,却也能听得清楚。
被困住的刘巡自嘲一笑,说:“白大人这话可就高抬刘某了!以我这点低弱的实力,正道军可看不上眼。”
鬼使白捂嘴低咳了两声,宛如病入膏肓一般,又说:“那你为何要闯城隍楼呢?你我相识三十年,难道不知道城隍楼乃是阴司机密之地,擅闯者格杀勿论吗?”
“刘某本就时日无多,城隍楼中珍宝无数,随便得一件便能增添寿元,既如此,殊死一搏又如何?”刘巡犟着脖子说道。
刘巡跟青锋子一样,都是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来拼一拼。
成了逍遥快活,死了一了百了。
鬼使白闻言,环顾四周,朗声问道:“诸位也是听到了这类消息?”
一众游野之辈没有回应。
鬼使白笑了!
顾岳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的笑容也能如此娇艳,好似每一处细节都有过精心的研究设计。
“一群弱智!”
某一刻,鬼使白忽然敛去笑意,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