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碧月额头触地,并不多作辩解,微微拔高了声音道:“恳求太后成全。”
惠安幽幽郁郁的眸光令她浑身不适,但强忍了心底的惧意,匍匐在地。
“给哀家一个理由。”
许久,她的脊背发僵,惠安才淡淡说道。
“太后,臣妾虽进宫不久,所见的事情,也只是刚开了个头。臣妾所作所为,定会令人不解,但臣妾一切皆为心而做。即是臣妾的决定,臣妾自当绝无后悔的可能。”
惠安冷笑三声,将腿间被褥一掀,走下榻来,一地拖锦曳绣。
“哀家初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皇上硬是要娶你,哀家本是不允许的,可他执念颇重,哀家不得不从,皇上也曾答应哀家,保你在后宫无乱。可以你的性子,总有一天会出事,果不其然……”她收束话尾,擦过伏跪的姜碧月。
“可是,哀家听你这么一说,这不是你那父亲的主意。那么,哀家……暂且批了你这请求。但是,秘密出宫,不得为外人所知,我会安排精兵护送你去,对外界只道,你忽生心悸,被送去别院休养,可好?”
姜碧月暗地里长长呼出一口气。
此次慕容璟阑出征,并非嘱托朝中重臣亦或是他人执政,而是眼前这人,此一并,便可以知道,这位铁腕太后的实力是有多么的雄厚。她还是起身道谢,惠安浅瞥她一眼。
她自是知道这次她自己做的有多荒唐。姜碧月无言,但此刻心底涌起的感觉像是带有一丝窃喜的安心。
她匆匆退出门外。临别时,惠安却盯着她的眉目,细细的打量。
那眼神,似在端倪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