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颇为不惊，晃晃手道：“唤她进来罢。”
顿了顿，才又复解释道：“哀家今儿手痒，唤倾城来下局棋，不知两位可愿与哀家一同？”
她眼角微耸起一尾笑意，眸光潺潺。
姜碧月抬头，刚想答道，却被姜婉珠抢先：“是以，多谢太后。”
华丝绾浅笑，眉若勾月，起身下榻，叩拜道：“丝绾不打扰母后，告退。”腕边红袖挽起簌簌水波一般层叠而起，如一团跳动的火焰，步出殿外。
姜碧月已是心头大恸，姜婉珠将手轻轻覆在她手上，惊骇如烟般慢慢散去。眼帘抬起时，罗裙翻动。
清欢曼妙，袅袅香风。她忆及今日所见，方才醒悟。
这人是林倾城。
此刻无比近距离的打量她，姜碧月微微蹙了眉。这张脸庞，与那榻上之人几分相似，低眉处的生动，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姜婉珠偏头打量过去，看着她迷蒙的双眼，暗中重重摁了摁她的掌心。
姜碧月一凛，收回了视线。
“倾城见过太后娘娘。”玉珠跌落，她的心颤了颤。惠安一笑，挥手让人摆了棋盘过来，林倾城步步走去，双膝跪坐，执白子。
惠安一笑，执黑子。
“对弈此举，是为何？哀家不想这次又败给你这个鬼精灵。”惠安落子笑骂道，林倾城低笑，娇嗔：“不敢，是太后让着倾城。”
清冷的月光落入满室，面对面而坐的这两个人，是如此的亲密无间。姜碧月心一震，乌黑的深瞳泛起点点波澜。
她懂了。
或许惠安这一番举动，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姜碧月将目光落到棋局之阵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