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气氛有些凝重,但也可能只有知宁一个人觉得凝重。
沙发上的男人还在等知宁回话,但面色已经逐渐不耐。
知宁又看了眼身后的苏雪,她想示意苏雪出去喊人,自己挡在包厢与人周旋,但苏雪没动,甚至还微微摇了头,不知是没领会到知宁意思,还是怕事不敢动。
知宁有些丧气,不敢将苏雪一个人留在这,又不敢跟她有过多眼神交流,便收回了目光。
她重新望向男人时,男人手中已经多了根点燃的香烟。
知宁的父母都在医院上班,所以她自小所处的环境,不是校园就是医院,基本都禁烟。
长大后留校教学,平日里接触也是学生或老师,很少有人当着她的面抽。
她身边倒也有意外,那就是霍长垣,可每次见他烟瘾快要犯时,也总是抽出一根在手里把玩,末了将它碾碎装进口袋,从不点燃让她被迫吸二手烟。
知宁觉得那是他在金尊玉贵的家庭里养出的好教养,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而今日,眼前这一眼就能瞧出是阔绰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却也不见有什么好的教养。
私下扣人,逼良为娼,甚至可能还有其他知宁没有察觉到的违纪行为。
所以,并不是所有金尊玉贵的家庭都能养出霍长垣那样的人。
知宁心里有些宽慰,甚至有隐隐的自豪感。
但自豪归自豪,他这会不在身边,也没办法帮她处理眼前困境。
还是得自己来。
知宁微微屏息,不想过多吸入呛人的烟味,她原声娇软,但此刻却带着丝不卑不亢:“我可以问一下,我的学生欠了你们多少钱,是如何欠的吗?”
他们系里的人就在隔壁,可包厢的隔音效果还行,坐在包厢内应该听不到这边的呼救声。
她现在只希望系里有人发现自己不在了,可以出门找,只要人在包厢外,就能听到她们的呼救,便不用担心一击不中反被屋里的人制服。
公子哥像是没看出知宁的打算,微微挑了眉问:“你打算帮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