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璃脸色惨白看着两具焦黑的尸体。
颤抖着手将他们身上的利箭拔岀。
“为什么……”
“都怪我……”
卫璃不敢去想两人遭受了多少痛苦。
也不敢去想两人死前的最后一刻在想什么。
也许在想她为什么没来救他们，也许在想还好她逃了……
鼻子发酸，卫璃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仅剩的理智让她咬牙将两人的尸体搬上马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横尸遍野的大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远离大道，刚拐进了一条还算宽阔的小道，卫璃便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哭的委屈哭的绝望，哭的肝肠寸断。
这是卫璃第一次感受到在乎之人的逝去有多痛苦。
也是卫璃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失亲之痛。
先前陈释爷爷死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觉得惋惜，只为这么个好人死去而惋惜，内心深处并无太大悲痛。
可是这一次，她感受到了。
她终于理解陈释当时的痛苦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没用！我废物！”
“我特么就是一个大傻，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去你，妈，的万俟天朝！就你、妈，，的骗劳资恐吓劳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劳资迟早要了你的狗命！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卫璃驮着两具尸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一边哭一边骂。
就这么骂了半刻钟，卫璃面前突然显现出了一个村庄。
看见村庄，卫璃抽泣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停下将两具焦尸从马背一一抱下，卫璃便一趟一趟将焦尸搬上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
因为没有工具挖坑，卫璃找了一颗大树凹陷处，将两具焦尸一一摆好，便去扒山上的松泥，一点一点将两人掩盖住。
直至两人完全被泥掩盖，卫璃才用尖石在树上按埋葬顺序刻下“陈释卫野安息之地”几个字。
为防他人察觉，卫璃为凸起的泥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地腐叶。
盯着被完全掩埋的陈释卫野简陋的墓地。
看了“陈释卫野安息之地”几个字许久，卫璃蹲坐于墓地前，一脸茫然。
就在不久前还和她聊天说话的人，一路为她讲解了各种对她而言的未知事物，为她填补了大片空白的人。
一个摔坏了脑子却对她格外信任依赖，对她说着各种傻话哄她开心的人。
她在这里唯一亲近信赖的两人。
突然都没了。
卫璃此时除了自责痛苦外，心中还多了几分茫然。
她突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
当张公许久不见余下骑兵带着卫璃赶到驻地返回查看，却看见一地哀嚎伤患时，脸色当即大变。
主子这次只怕是中计了。
…………………………
卫璃离开陈释卫野的安葬之地。
像以前一样，混入村庄点了一户村民的穴问了些问题，便顺了人家两身外套，骑马离开了村庄。
骑着马离开了村庄后，将束缚马的绳索马鞍解了，将马丢到了山林深处。
卫璃开始徒步往村民所说的川溪镇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