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爷李德群接过大哥的话说道:“万姓家族当年树敌太多,找他们报仇雪恨的家族并不只是我们李姓家族,还有王姓家族,牛姓家族和齐姓家族,四个家族也因此结为了联盟,一方有难,形成四方支援的局面。”
大太师父沛槐恍然大悟道:“原来有这等原由,那王姓家族,牛姓家族和齐姓家族本来与你们李姓家族唇齿相依,只要这盟约存在,万姓家族也不敢轻易挑战了。”
老太爷李德江说道:“四大家族联合起来,三十年中将所失村庄及商号逐渐夺了回来,就在弟子七岁时,家父在与万姓族人挑战中不幸遇难,因此我们兄弟三人无一人继承家父武学,均各自寻师习得武艺了。”
厅中众人听了老太爷李德江的一席话,无不摇头叹息,厅里立时静了下来。李遥和李玉茹也是第一次听说李姓家族的往事,两个少年瞧着爷爷脸上的痛楚之色,均是捏起小拳头,痛恨那万姓家族给李姓家族带来的近百年来的伤痛。
老太爷李德江见众人一时沉默下来,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或许是万族之人作孽太多的缘故,遭到了上天的报应。也就在家父战死那年,万姓族长率领的千余名护卫,在大战之中,遭遇四大家族集中围攻,近千名万姓护卫全部遇难,万族老族长被一名神秘高僧救出。五年之后,那老族长回归家族,召集万族所有族人,宣布从此之后再不与王姓、牛姓、齐姓和李姓四大家族为敌,所抢良田及商号全部归还,并与四大家族透出了修好之意,还派出信使将这一信息告知四大家族。因此,便有了这近百年的平安无事,再无这血雨腥风的战争,各族之人也逐渐兴旺起来了。”
厅中众人听了那百年前万族围攻李族的惨烈往事,以及后来的结局,便都沉寂了下来。又过得一会儿,二太师父刘寄男想打破这沉闷悲伤的氛围,便抬头向李遥问道:“遥孙你既然进了家族最里层房中,怎么没见你获取里面的中级武学拿出来进行修练?”李遥起身向二太师父行了一礼,说道:“九位太师父传授遥孙的刀法,遥孙现在都还没能完全领会熟练,其刀法之精义更无掌握,这九套刀法不在族里那些中级武学之下,甚至更要高出那些中级武学,遥孙便放弃了获取家族中级武学的修练机会。”
老太爷李德江高声大笑道:“好!遥孙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只要用心钻研九位太师父的九套魔刀刀法,那也比获取更多的中级武学强了!”九位太师父均微笑着点头称是。
李玉茹立起身来,走到爷爷李德群身前,将自己获取的“风雪冰天”中级八级剑法修练精要呈给爷爷,说道:“爷爷,这是孙女在里面获取的中级剑法,请您过目!”三老太爷李德群接过孙女玉茹呈过来的剑法修练精要,取过手中翻了翻说道:“好,不错,近百年了,族里没有一个少年能获取家族藏武馆中的中级武学,今天这一众少年一下获取了十多套中级武学,真是我们李姓家族的幸事,咱们李姓家族的武学定会在你们这一辈发扬光大啦!”老太爷李德江和大老爷李燚森也是慈祥地瞧着李玉茹不住点头。三老太爷又爱抚地抚了抚李玉茹的柔肩,笑着说道:“我们的玉茹宝贝儿以后可要多跟着你李遥哥哥习练武学啦,在你李遥哥哥的指点下,比在爷爷身边强多啦!”说着又呵呵大笑起来。
李玉茹听了爷爷的话,一脸羞红,取过爷爷手中的“风雪冰天”中级八级剑法修练精要书籍,便飞一般地逃出了大厅。大厅中一众前辈均是捊须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大太师父沛槐站起身来,向老太爷李德江说道:“老镖师庄上危难已解,我们九位师兄弟明日便回云安寺中向先师复命去了。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一些令人惊奇的事,老夫也想尽快向先师禀报,他日李家庄若是再有危难之事发生,我们九位师兄弟定将前来相助!”
老太爷李德江见九位师父就要辞行回去,心里有些难过,便站起身来向师父及八位师叔行礼道:“九位恩师待德江一家三代均恩重如山,德江无以为报,本想在庄上给九位恩师修造别院,请九位恩师在庄上长住,但师父们念及太师父,德江只得依了。”大老爷李燚森也迅速站起身来,向师父刘寄男及八位师叔行礼说道:“九位恩师来去匆匆,森儿还未能给各位恩师行孝,今日森儿在这行礼,还望九位恩师去太师父面前禀报完这里的事后,便与太师父一行再回李家庄居住!”说着,便将李遥叫到身边,一起跪拜下去。
九位太师父纷纷站起身来扶起祖孙三人,相互瞧了瞧。大太师父沛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待我们师兄弟回去向先师禀报了这里的一切,再作定夺吧!”
深夜,李遥躺在他那小床上怎么都无法静下心去,修练了数十次《太阳心经》均在中途退出,一颗灵智总是在脑海里徘徊不定。李遥想起爷爷叙述的李姓家族曾经遭受万姓家族挑战,险些灭族的往事,一颗心再也无法安静下去。李遥坐起身来,想起这段时间忙着应对三大庄的挑战,竟是忘记修习《凡夫禅》了。李遥从怀里取出那本《凡夫禅》,对着灯光仔细参阅起来。
李遥修习那《凡夫禅》四五个时辰,心中忽然感悟到:“烦恼是中流,般若是船筏。乘般若船筏,越烦恼中流,离生死此岸,到涅槃彼岸。我这么放不下心中的烦恼,即使去了生死,也脱离不开那恨。”接着又想到:“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李遥想通了修习那《凡夫禅》的许多不明之处,便一时豁然开朗,口里自言自语轻声说道:“追寻那佛道,然则处凡愚而不减,在贤圣而不增,住烦恼而不乱,居禅定而不寂。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内外,不生不灭,性相如如,常住不迁。这或许就是自己所追寻的佛道吧。”接着又自言自语道:“所谓无上正等正觉者非他,即是真如本性,亦名自性清静心是也。而那众生由其不达一真法界,只认识一切法之相,故有分别执著之病。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虚妄者,言其是假非真,根身器界一切镜相,皆是空花水月。如若自己迷著计较,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李遥想明了一些不明处,又突然间悟道:“一切处无心是净,得净之时不得作净想,名无净;得无净时,亦不得作无净想,是无无净!”
李遥悟出《凡夫禅》中的一些道理,心下竟一时清明起来。口里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觉悟的彼岸,涅槃的彼岸呢?”李遥站起身来笑了笑,便起身出得门外。但见此时已是黎明时刻,月光洒在庄上的林中,暗暗的光线杂乱的交错在树叶里和杂草上,四处一片寂静,只有那微风吹过,树影婆娑,枯草“沙沙”作响,又像是拨动的珠帘,将空中洒下的银光打得杂乱。李遥突然间想起在家族藏武馆中发现的那些珠子来,便返身回到房中,将熟睡的狐儿呼了起来。
狐儿揉了揉眼睛,抬起它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瞧着李遥,轻声地问道:“公子这时将狐儿唤醒,又遇到了何事?”李遥笑了笑,小声说道:“昨日在家族藏武馆里发现了许多蓝色和紫红色的珠子,还有一把镶嵌了六星半的宝剑,有些不明白那些珠子的来历,想要请教下老兄啦!”
狐儿轻声笑了笑,捂嘴说道:“什么老兄老兄,叫的怪难听啦!以后公子叫我狐儿姐姐或狐儿妹妹吧!”说着,竟似有些害羞着用两只爪子捂住了它那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
李遥笑着说道:“狐儿好不知羞呢,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啦?”狐儿说道:“狐儿也记不得自己多少岁啦,反正不比你小啦!”李遥呵呵笑道:“那就叫你狐儿妹妹好了,我已经有了青莲姐姐,再叫你狐儿姐姐就会想起青莲姐姐来。”狐儿好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随便你啦,你不是也有玉茹妹妹了吗?”李遥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能和玉茹妹妹比啦,她是我三爷爷的孙女呢,当然是我的妹妹啦!”狐儿轻笑了几声说道:“你的玉茹妹妹可不姓李呢!”李遥说道:“那也是一样的亲妹妹啦!”狐儿略为停顿了下,捂着眼睛想了想便说道:“那好吧,公子以后叫我狐儿好了!”接着又说道:“公子说的那些蓝色和紫红色的珠子,里面还有一把只镶嵌了六星半的宝剑,那些珠子想必是专门镶嵌武器的宝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