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一眼豆豆,就又抬头去看袭珍珠,问,“你饿不饿?饭还热着, 赶紧吃点吧。早上给你拿的干粮你也不带着,在镇上没自己买些东西吃?”
从未被人这般惦记过,袭珍珠心里暖洋洋的,一听这话,顿时就笑起来,“都要饿死了。我想着赶紧回来,怕你们着急。”
姚奕衡听她这话就微微的拢起眉头, 似乎是有些不悦的。
只是看她拿着东西回来欢喜雀跃的样子又不忍责怪,半晌只憋出一句, “你买了那么多东西,饿了怎么不在路上自己吃一点?”
给豆豆的糕点没少买,给他似乎也买了不少东西,可这些东西都没一点儿动过的痕迹。他看着又是觉得有些无奈,又是隐隐觉得有些心疼。
袭珍珠没心没肺地冲着他笑,“想着赶紧回来给你和豆豆吃嘛,哎,豆豆,你洗没洗手!”
姚奕衡拧着眉头,好半天才轻声地叹一口气,给袭珍珠倒上一碗水,温声道,“慢点吃,喝些水。”
袭珍珠是半点都没觉得怎么样,只是填饱肚子之后,哄着豆豆去睡午觉,才拉过了姚奕衡小声地说今天去镇上赚了多少银子。
一百二十两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很多了,本以为姚奕衡会高兴, 可袭珍珠却没想到,他居然翻过了买回来的所有东西,皱起了眉头。
袭珍珠有点儿懵,她前生也没怎么给男人买过东西,礼物什么的不用说,连吃的都没咋买过。
难不成,是自己买的不好,让姚奕衡觉得不高兴了?
正琢磨着,就听姚奕衡道,“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就没给你自己买些什么?”
光顾着姚奕衡和豆豆了,袭珍珠还真就没琢磨自己,不过她也不当回事儿,就只是摆摆手,“给我自己有什么好买的。倒是给你买的笔墨纸砚,我也不了解这些,你看看我买的行不行?我和掌柜说好了, 要是你觉得不行的话,还可以再回去换。”
“你……”姚奕衡听来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首饰衣裳胭脂水粉,女孩子家家能买的东西那么多,怎么就成了没什么好买了?
再一看袭珍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姚奕衡心软的一塌糊涂,也没看那些东西,就只是点点头道,“放心,都是好的。”
你买的,自然都是好的。
袭珍珠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呢,只是买来了合适的东西,心里觉得舒畅。
她走的时候没多少人看见,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人可就多了。
有的是人看见她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又是菜又是肉的,让人好生羡慕。
三婶自然也看见了,暗地里恨得牙根痒痒,只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且不说没有人看见袭珍珠把那些野菜拿去卖了,而且就算是真的是卖了野草所得,人家也已经给过银子了。
就在三婶在家里来回踱步咬牙的时候,姚梨花突然明白过来了,一拍大腿,道,“肯定是那老头搞的鬼!”
这会儿三婶的心思都在姚奕衡家的银子上,哪儿有什么心思管姚梨花?
顿时有些嫌弃她咋咋呼呼地,不耐烦地道,“你别大呼小叫的,一个老头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有那个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能把袭珍珠家的银子弄过来才是正理!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一天天除了会咋咋呼呼的,还会干什么!?真给我丢人!”
换了往常三婶说出这种话来,姚梨花肯定是要和她闹一场的。
不过今天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姚梨花也顾不上和三婶吵架,只是道,“哎呀,你听我说!那天我看见个老头,在袭珍珠门口和她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好像是看上她家的花了。我听老头的意思是还要花大价钱去买,而且想要都收了!你说,会不会是袭珍珠卖了那些花,所以才有钱的?”
这猜测合情合理,三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盯着姚梨花问,“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有那种脑子有病的老头,愿意花大价钱去买那些花?”
三婶还在为了生计奔波,哪里能理解爱花之人的心思?
只觉得为了那些不必要的东西花钱的人都是脑子有病,加上是在自己家里,所以说话也格外的不客气。
姚梨花也不见得对那个人恭敬哪儿去,点点头道,“我亲眼看着的,还能有假的不成?不信一会儿你去看看,袭珍珠家里的花肯定少了!对了,那老头说了,最喜欢的就是那盆兰花,就是摆在门口的那个!”
姚梨花的话让三婶半信半疑,纠结了好半天,还真就是偷偷地摸到了袭珍珠的门口,探头一看,门口的兰花果然不见了。
知道自己女儿说的不是谎话,三婶忙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眼珠一转,就有了个主意。
而这个时候,豆豆正蹲在袭珍珠的身边,小脸上都是疑惑,“娘,你怎么把这个花给搬进家里来了呀?”
袭珍珠给兰花擦完叶子又松松土,等都侍弄完了之后才随口道,“啊,这花怕晒,我把它抱进来躲躲太阳。”
与此同时,小六也有些惊叹,“真是没见过这么会争宠的花,老大你就是多和这个兰花说了几句话,凌霄花的好感居然就降了一点?真是要成精了!”
可不是,袭珍珠也哭笑不得。
凌霄花真的是要成精了,她今天多和兰花说了几句话,就听小六惊慌失措地提示凌霄花的好感降了一点。
就像是小六说的,她也觉得这株凌霄花快要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