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娟扮作一个俏书生,率先出场,她抖开一把折扇,清脆动听的歌声随着她的动作徐徐飘出,台下马上爆发出一阵掌声来。
雨娟特地看了看展家这桌,她神情自若地唱着:
“出门就眼儿花,依得嘿依得依呀嘿!用眼儿瞧着那旁边的一个女娇娃,依得依呀嘿!
头上戴着一枝花,身上穿着绫罗纱,杨柳似的腰儿一纤纤,小小的金莲半札札!
我心里想着她,嘴里念着她,这一场相思病就把人害煞,依得依呀嘿!依得依呀嘿!”
接着就看到雨凤身着粉色的裙纱出场,她身姿婀娜,动人的纤腰盈盈一握。雨凤将手上的帕子轻轻一甩,身子转过来的瞬间,台下立刻爆发出如雷的掌声。
只见她芳唇微启,柔美动听的歌声就传了出来:“三月里来桃花儿开,杏花儿白,木樨花儿黄,又只见芍药牡丹一齐儿开放,依得依呀嘿!”
唱完这句,雨凤的目光掠过郑老板那桌,在郑墨身上悄然停顿了一下,与正含笑凝望着她的郑墨,对个正着。雨凤垂眸抿唇一笑,接着她挥舞着手中柳叶,轻盈地转个身,继续唱:“行至在荒郊坡前,见一个牧童,头戴着草帽,身穿着蓑衣,口横着玉笛,倒骑着牛背,口儿里唱的都是莲花儿落,依得依呀嘿!”
雨凤身姿曼妙,纤足流转间,衣袂飘飞。动人的眉眼在这时轻轻一抬,绚烂的灯光正打在她清丽绝伦的脸上,映得她一时间美得几乎不似凡间的人儿!
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万种风情竟在不言中。
下一秒全场都震动了,客人们开始如疯如狂地鼓起掌来,所有人拍得手掌都痛了却还是不能自拔地继续拍着,喊叫着,顷刻间潮水般的掌声欢呼声几乎要冲破待月楼的顶梁。所有人的目光都如痴如醉地盯在台上,仿佛时光暂时停滞了一般。雨凤那双动人心魄的美眸,此时却只盈盈停落在郑墨一个人的身上,她水一样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郑墨,唇边含着羞涩的浅笑。
郑墨一动不动失神地凝望着雨凤,感受着自己此刻完全纷乱的心跳,脑海中似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该把眼前这个人带回家,永远留在身边才好。
展云翔发现了雨凤的目光总是看向郑老板那桌,他端着酒杯好奇地偏过头,一看之下,差点被刚灌进去的酒呛到。只见郑墨眼睛直直地看着雨凤,嘴边含笑,两人正旁若无人含情脉脉地对视。
展云翔先是一惊,跟着心底很快便兴奋起来,他立刻转头去看展云飞,见他正直勾勾盯着雨凤,一副神魂颠倒的摸样。展云翔便像发现天大的笑话一般,他谄媚地对展祖望道:“爹,你看到了吗?那个就是老大决心要娶回家的萧雨凤姑娘,这会儿正对着隔壁桌的郑少爷抛媚眼呢!”展云翔这话虽然是对着展老爷说的,可是他的嗓子却扯得老大,因而整桌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展云翔如预料般看到展云飞扭头看向郑老板那桌,然后他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下来,看到这一幕的展云翔爽得几乎全身的毛孔都要舒张起来。展云翔是如此地嫉恨展云飞,他嫉恨展云飞一直以来的好运,嫉恨从出生开始所有的荣耀便都围绕着他,嫉恨展老爷重视他,下人拥戴他,就连他的妻子天虹也从年少起就暗恋展云飞,甚至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展云翔视展云飞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凡是展云飞有的东西,他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抢到手,可是就算被他抢到手,展云飞在那些人眼里还是比他重要,这点总是让展云翔呕地几近吐血!
现在,终于有一样东西是展云飞也得不到的!展云飞一心爱慕的那个漂亮得不得了的萧雨凤,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还当众跟郑城北的少爷眉目传情,看着展云飞痛苦的样子,展云翔简直忍不住要仰天长笑,拍手称快!
事实上,展云翔也确实拉开他巨大的嗓门大声叫好了起来,他此刻一脸的红光,拍掌拍得比所有人都激烈都要响!
展祖望沉默不语,脸色不太好。他看到雨凤了,这个女子美则美矣,唱得也着实不错,可是一个姑娘家如此抛头露面,博得满场青睐,始终是他不能接受的。
展祖望又瞥了眼郑老板那桌,看到郑墨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显然也是动了情。再看看展云飞一脸灰败的神色,展云翔则是幸灾乐祸的很。
自古红颜多祸水,展老爷眉头紧皱。
台上雨凤雨娟开始对唱起来:
“天上梭罗什么人儿栽?地上的黄河什么人儿开?什么人把守三关口?什么人出家他没回来?咿呀嘿!什么人出家他没回来?咿呀嘿!” 雨娟唱。
“天上的梭罗王母娘娘栽,地上的黄河老龙王开!杨六郎把守三关口,韩湘子出家他没回来!咿呀嘿!韩湘子他出家呀没回来!咿呀嘿!”雨凤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