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冰海西郊,石更山,一条巨大的岩石裂缝旁,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默默地坐在一块石板上盘膝打坐,闭目养神。那样子看起来仙风道骨,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凌然。
道袍老者身边,一位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笔直站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右侧一片生长茂盛的草丛,一张苍白俊朗的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
“南东,无需着急。”就在这时候,盘膝端坐的道袍老者突然缓缓说道。
秦南东移开目光,落在盘膝端坐的道袍老者身上:“师父,这两个家伙不会是从什么地方跑了吧?”
武云道人沉默着,像是用沉默回答着秦南东的顾虑和担忧,但他仍旧纹丝不动,似乎现在盘膝打坐,闭目养神,才是他最好的舒缓方式。
“师父,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秦南东按耐不住性子,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忙凑近了秦南东身边提醒:“师父,你可要考虑清楚,昨晚我们杀的几个黑衣人,可是苏家影部的成员,一旦让苏天放那老不死的发现情况不对……”
武云道人在秦南东话语停顿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斥着一种阴鸷的冷厉。
“那又如何?”武云道人没去看秦南东,却像是对着前面的一捧草丛说话。
秦南东着急上火的咬了咬牙:“您想想,就算苏家老头不知道,他们一旦打电话报警……”
“你认为有可能?”武云道人忽然扭头,像看白痴似的打量着秦南东:“如果可能,你我能在此地呆上整整一个晚上?”
“呃……”秦南东一下子被噎住了,但面对武云道人那轻蔑的目光,仍旧一脸担忧的说道:“可是苏家那边很有可能得到消息,我觉得,昨晚那几个黑衣人,绝不是偶然出现。”
“这才是重点。”武云道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捋着胡须,突然冷笑着眯起了眼睛:“苏天放,他还真以为能耐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意思也没说。”
秦南东的话还没说完,立即遭到武云道人的打断。
秦南东郁闷地轻叹了一口气,绕过武云道人,径直朝着不远处的草丛走去。
来到草丛边缘,面对着坚硬的石壁,秦南东不耐烦地指着骂道:“林虎,你个小畜生,有本事就滚出来,猫在一个老鼠洞里算什么本事?”
似乎感觉还不解气,秦南东咬着牙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坚硬的石壁。
“你个缩头乌龟,你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就出来跟老子来场生死决战。”
听着秦南东跳脚的咒骂,坐在石板上的武云道人却是无奈地撇了撇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秦南东,他真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搞不懂,他武云道人号称终南山第一神医,自从下山以来,不管是高官显贵,还是商界巨孽,甚至是军方世家,几乎都是畅通无阻,平步青云。
可是最让他感到惋惜的是,他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居然都是这种愚蠢透顶的跳梁小丑,愚昧得甚至超出他的想象。
长叹了一口气,武云道人扭头看向秦南东:“你叫魂吗?你深怕他们不知道我们还在外面是不是?”
听到这话,正在撒泼叫骂的秦南东一怔,扭过头错愕地看着武云道人,终于连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