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座豪华的府邸。
一位富态的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翻看着一份情报,上面的内容不长,很快就看完了。
他皱眉道,“查了这几天,就只有这么点?”
阴影中,一阵沉默。
富态中年人用力揉着眉心,似是自言自语,“第一次出现,是在天水城,连山边上,连山……”
突然,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说道,“让人去查一下,关于连山的一切情报。”
这一次,阴影中传来了一声回答,“是。”
富态中年人继续念叨着,“苏青芷,徐若梅,楚惜月……看来,此人喜好美色,这便好办了……”
很快,他心中便有了安排。
……
当天夜里,中州城内,最当红的花魁元珍珍便前往钱府,递上拜帖,求见顾阳。
元珍珍,原是神都教坊司的人,后来被中州的一家青楼重金买来,成了头牌,今年在花魁大会上,更是一举夺魁。
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正是内卫的探子。
她本是犯官之后,充籍教坊司。若非内卫安排,又怎么可能被教坊司放走?
像她这样的探子,内卫不知撒出去多少,以此来监听天下。
元珍珍披着一件斗篷,进了客厅后,才将斗篷脱下,现出真容。
顾阳看见这位花魁的真人时,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虽然,她长得已经很美了,气质也出众,可是,跟红颜榜上的那几位比起来,还差了一些。
不得不说,红颜榜不愧是这个世界的颜值天花板。
他见过的这些女人里面,那几位红颜榜上的,真是碾压其他女人。
眼前这位花魁,美则美矣。但是,比起苏青芷,少了几分高傲。比之曹依依,少了几分娇媚,比之徐若梅,少了几分清冷。比之楚惜月,少了几分美艳。
不过,顾阳在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好奇地问道,“元姑娘,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元珍珍自小在教坊司那样的地方接受培训,又身处青楼这样的地方,惯会揣摩男人的心思。
她一接触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就敏锐地察觉出,他对自己并无兴趣。
她心中不由大奇,不是说,此人喜好美色吗?
元珍珍心念电转间,脸上不动声色,敛衽一礼,“其实,妾身是受人之托,前来问公子几句话。”
她放弃了原本的那些勾引的手段,直接道明了来意。
她之前不是没有碰到过无视她美貌的男人,使用那些手段,只会惹得对方的反感。
“哦?”
果然,顾阳听到她的话,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不知姑娘是受什么人之托?”
元珍珍一脸为难地说道,“公子不要难为妾身了。”
“行,我不问。”
“公子真的打算趟钱家这淌混水吗?”
顾阳听到这话,就猜到她是谁派来的,心想终于来了。
他笑眯眯地问道,“姑娘是打算来做说客吗?”
“妾身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可没有这个资格,只是前来试探公子的口风。”
顾阳觉得她还真是个妙人,居然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任务,反问道,“你觉得呢?”
“这些天,钱家大小姐一直在联系两家商行的人,似是想出这两家商行的股份。妾身斗胆猜测,她是替公子奔走吧?”
顾阳赞道,“你很聪明。”
他并没有否认,钱曦云的行动是瞒不了人。这个世界更加不缺聪明人,能猜到并不奇怪。
元珍珍趁势道,“若是公子愿意离开中州城,妾身愿意为公子牵线搭桥,保证能给公子一个公道的价格。”
顾阳摇头,“这个条件,可不够。我跟钱姑娘,可是历经过生死的伙伴啊。”
“公子的意思是?”
“得加钱!”
……
“他要钱?”
那座豪华府邸内,富态中年人得到元珍珍的回报后,大感意外。
在他看来,这几乎就是给他一个台阶。
钱银,对武者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
可是,他却觉得相当棘手。
宫中那一位,之所以要在那位剑圣还没有死的情况下,冒险对钱家下手,就是为了四海钱庄里的那些银子。
四海钱庄的分号遍布整个大周,每一家分号的银库中,都存着大量的银子。那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额钱银。
本来,娘娘想要抽调一部分钱库的存银出来。那个老不死的,却硬是拦着不让。
这便是他的取死之道。
如今,钱家与四海钱庄,都落入内卫之手,钱家还有中州城的四海钱庄的存银,都已经抽调走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什么钱。
这要怎么满足那位顾阳?
真是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