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后,周昶窝在小沙发睡了一晚,第一次没回破楼睡,他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睡觉,睡不暖。
他的手脚到早都是冰凉冰凉。
他也没有手机,想找江辽,也找不着。
醒了以后,就继续画着画,都要成了画图工具,一画就是一上午。
“去哪啊!”葛斌躺在沙发边的毛毯上,揉着刚打开的眼睛。
“帮小孩补习。”周昶见他才醒,都有些羡慕了,把完成的画稿挂在他面前。
“我去!大神啊!谢谢谢谢!”葛斌小心翼翼地拿着画纸,这玩意可以赚个小一千啊,而且客人一定会满意。
“远吗?我送你!”
“不用,一中附近。”
斜川一中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周昶帮老板娘的儿子补习完课后,靠在铁棚的电线杆边,他点了几根兔肉肠,没吃。
想等江辽一起。
但没看见江辽,却看见了刘川跟寸头。
“喂!”周昶挡在刘川同行四人面前,他只要知道江辽人在哪,上午有没有上课,难得好声好气说道:“问一下,有没有见过江辽。”
寸头见是眼熟的人,笑容都藏不住了,那瓶好酒他虽喝了一些些,但回味无穷。“没,他估计又逃课,你怎么来了!去喝酒吗?去玩吗?”
刘川见寸头一脸奉承模样,狠狠拍了他的后脑勺。“什么情况?”
寸头把事情由来都给刘川交代了,周昶实在没耐心听他两的交流,把地上的石子一个个踢得老远,走人,又回了酒吧。
“我去!他怎么走了!”
“这人谁啊?”
“上次把川哥揍出鼻血的人!”
“闭嘴!滚!”
没人!没人!没人!到哪里都没人!江辽不在酒吧,不在纹身店,连快递店都没看过他人,周昶的腿都快要走断了。
他想去破楼和破庙看看,但路太远,靠两条腿是真不行。
“还没找到人?他还不来上班!”白小白睡到下午才醒,他哈欠不断,靠在福子身上蹭来蹭去。
“江哥昨天跟你闹矛盾了吗?”福子说完,吻了白小白很久,抽开空,倒了杯水放在周昶面前。
“哥!你脖子怎么了?”
周昶连忙把领口拉紧,吻痕被遮得严严实实。
“湿…疹,我不习惯这儿的天气。”
葛斌的工作服还没脱,他刚帮客人纹完一只猫咪,就跑到酒吧要饮料喝。“我操/他妈,江辽不接我电话,对他无语,跟你吵架不接我电话?傻/逼!”
周昶眼神空洞,没话可说。
“你慢点喝,别弄脏地毯,江哥最烦洗地毯了。”福子急忙把卫生纸按在葛斌脸上。
“知道知道!大不了我多给些钱给他!”葛斌推开福子。
白小白一脸懵,可能是还没睡醒,他拉着福子去了厕所里的小房间,那是更衣室,周昶有点印象。
“大白天就开始做啊!老子真是羡慕了。”葛斌自己动手在冰箱拿出了速成鸡排,他有些饿了,估摸着周昶也没吃,炸了两片。
即便隔了两层门,福子的呻吟声也能从里头传出来,嗯嗯啊啊,喊个不停。
周昶看着油锅里的炸鸡,听着叫床声,哪里有食欲,他反胃得很,抱着垃圾桶吐了。
吐了两三口酸水,早饭没吃的他,胃里没东西。
“习惯就好。”葛斌看着周昶那样,笑得很大声。他没把鸡排切成块,拿着就啃。
“一开始,江辽也像你这样。”鸡排炸得酥酥脆脆,香得很,周昶却一点食欲也没,他让葛斌把鸡排拿远些。“后来,他就不吐了,每次都会带上耳机。”
“你不喜欢女人吧。”葛斌又喝了口啤酒,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天堂。
周昶没理他,即便被他看出来了,周昶还是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