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巍身子微微佝偻着,浑身衣衫已经被两个小女孩扯得稀碎,而鲜血依然止不住地汩汩流出,将他浑身染成了一个血人,在漆黑的巷弄里面,任谁看见这样一幕都会吓得昏死过去。
而那个眼镜男脸色不善,目光谨慎地打量着方巍,冷冷道:“你彻底激怒了我。”
方巍嘴不能言,挑了挑眉毛,将那个眼镜男彻底的激怒了,虽然方巍刚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除去了这两个小女孩,但是在他看来,方巍只是一点好运气再加上一点小聪明,在实力上方巍与自己还有着天壤之别,刚才失误,完全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太过低估方巍了。
但是现在不会了!
眼镜男闷哼了一声,忽然从他的身体里面开始传来“唧唧唧唧”的鸟叫声,声音越来越嘈杂,就像清晨时候的公园一样,而眼镜男此时根本没有开口,鸟叫的源头来源于他的小腹之中!
只是此时的方巍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敌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到底他有多强大,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他能做的事,就是在明知道必死之局中,为自己带来一丝生的希望,就算是没有半分生还的可能,他至少要死的不至于那么难看。
方巍的嘴唇发苦,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体温开始急速的下降,整个人的精神越来也萎靡不振,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下去,永远无法醒过来,但是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反而成了他的兴奋剂,让他还能够清醒地站在这里。
他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他知道,此时就算是自己叫的再大声,也不过是徒劳,要活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运气。
在眼镜男的腹中鸟鸣之声响起后,那两个小孩子的身体里面也传来了鸟鸣之声,仿佛在相互应和一般,紧接着,那两个原本被方巍割喉死去的小女孩居然如同僵尸一样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方巍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是他没有后退,反倒是在楼顶观战的商雀,见两个小女孩死而复生,连忙尖声笑道:“商福,你看,你快看,那小女孩又活过来了。”
“人肉雀。”商福脸上的笑容一敛,“原来这个男人是北方降的传人,现在降头之术,以南方降为主,北方降已经似乎很少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无论如何现在立刻马上去就方巍,要是他真有一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不急,在等等,看看小巍子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两个小女孩站起身后,身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但是脖子间那道割痕却清晰可见,翻着暗红的皮肉,看上去有些恐怖,方巍对着一切显然有些措手不及,颜色也变得有些焦躁,但是心里却暗暗地默念当日方歌吟对敌之后,交给自己的五个字:
每临大事需静气。
方巍飞速探寻着地形,找寻一切可以有利的地形给于自己掩护,而此时他手中除了两块根本算不上兵器的磁块之外,却没有半分可以反击的工具,而自己刚才已经试过一次,对方不可能再犯同一次愚蠢的错误。
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方巍脑海中飞速盘旋着,要在这几乎没有可能的绝境中,找寻一丝求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