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便钻进了书房。
我总觉得在书房里的时候我的头脑会变得清醒,一些平时想不明白的问题在这儿很容易便能够有了答应。
我知道这应该是我的错觉,或许几次碰巧在书房里想通了几个难题罢了。
但从心理上我已经有了这样的依赖。
梁诗韵给我倒了杯茶送进来,见我站在那块白板前发呆,轻声说道:“可惜这一次没帮上什么忙。”
我接过茶放在了桌子上,搂住了她的肩膀,招呼她坐下:“你不必自责,对方很狡滑,他们应该是早就已经知道这是我们做的一个局,他们骗走了你十万块应该就是有意的报复。”
梁诗韵点了点头:“你说他们怎么就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好容易搭建的一个平台难道他们就这么放弃了吗?”
我苦笑:“互联网上的平台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那个群虽然散了,难保没有其他的群生成,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不过我想现在宁海涛过来了,又有师院那些计算机高材生的协助,只要他们还活跃在网络上就一定能够抓住他们的尾巴。倒是那十万块花得有点怨是真的,添一点都可以买辆车了。”
梁诗韵白了我一眼:“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是个财迷呢?”
我撇了下嘴:“那是因为我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挣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钱就是打水漂来的喽?”她瞪大了眼睛,我这才想到自己这话有些捅马蜂窝的意味,做了个投降的样子,她笑了:“不就是十万块么,要是能够破了这个案子,再多拿十万块出来我也愿意。”
我知道这并不是她有钱说没轻没重的话,而是因为她很善良,她也不愿意看到再有孩子因为这个游戏而丧命。
她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就是生命,而每一个生命个体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对了,刚才你在想什么呢?”梁诗韵换了话题。
我告诉她我在想沈教授的事情,还有那个苏晗。
苏晗说的那些话一直困扰着我,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从头到尾都是沈沉一个人的问题,根本就没有人恶作剧,他总感知的关于夏楠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而他说看到了夏楠也可能是沈沉自身沉迷的一种角色幻想,他会把见到的某一个与他期望见到的人有某些相同特征的人幻想成他想要见到的人。
近三十年来,夏楠的死一直折磨着他的内心,他虽然在学术上收获满满,却无法弥补他对夏楠的亏欠与愧疚,所以在他的心里期望夏楠并没有死,希望夏楠能够原谅他,于是他以夏楠的语气以及模仿夏楠的笔迹写下了那张字条。
然后他坚信那张字条是夏楠写的,坚信那字条是夏楠留给他的。
只是那张字条并是利于保存,他又总是会掏出来看,近三十年来不知道已经磨坏了多少张这样的字条,诚如苏晗说的一般,如果三十年来他都一直在坚持用夏楠的笔迹写同样的一张字条的话,就算是夏楠真的活过来,她自己也无法分辨出这字条的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