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克坐在书案前,听得小卒来报,昨夜粮草被烧,虽及时发现。但也损失过半,安世克听后,面无表情。跪在他面前的小卒不由冒得一身冷汗,要知道若是这安世克发了火,别说他一个人的性命,只怕昨夜当差的那些士兵都会被问罪。
谁知,向来以严厉出名的安世克这次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只说了一句明白了,便让小卒退下。小卒退出军帐外,因双腿发软,不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正巧被安世荣瞧见,却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打趣地问道:“是否昨个偷偷去找女人了,才让你如此双腿发软。”小卒吓得跪倒在安世荣面前道:“少将军,可别开标下的玩笑。昨夜粮草失火,标下又怎敢偷溜出去寻乐子。”
“一句玩笑,又何必当真呢。你起来,回去继续你的职务吧。”
“是,标下遵命。”
小卒低着头小跑离开这儿。
安世荣觉得好笑,也便笑出了声,走进安世克的军帐中道:“看来,房遗谦身旁有高人。阿史里那副将用的巫虫蝎,可真是浪费了。”
“世荣,这种话就不用再说。房遗谦不死,对你我来说,也无分别。只是,我想来不喜欢这种暗中使坏。”
“大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那巫虫蝎是何人给那副将的。”
安世克脑海中闪过一个女人的脸。冷漠的双眼中首次有了情愫,淡淡的忧伤和没落,声音依旧冷淡道:“那个人早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可是她嫁给阿史图这么些年了,也未见生一子。而且阿史里是阿史图的弟弟,更何况……”剩下的那半句,安世荣很明白,安世克不会乐意他讲出来,“大哥,你是否要找阿史图将军说说,阿史里的事情,你会处理好。让他的人别插手。”
“插手。哼,看看这一次。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他的人再出来捣乱。不管是谁,我都要以扰乱军纪处置。”
包括她么……
这一句安世荣并没有问出口,而是问道:“大哥,我们还有机会回到关内么。”
“会有的。”
安世克紧了紧拳头,“关于房遗谦的伤势,让阿史里原来那个接头人传去了?”
“是。我想那个一心想对付房遗谦的人,应该会动手了。”
安世荣多少有些不太高兴,毕竟他从阿史里手上得到了一些讯息。对方似乎想把这个能立功的机会给了一个叫房遗爱的人,也就是房遗谦的第二个哥哥。
安世荣皱了下眉,心中很是不爽快道:“大哥,如果那个叫房遗爱的人来了。我能不能……”
安世荣的话没讲完,安世克翻开一本书卷道:“那个人随你处置。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多收拾一个喽啰。要知道,即便李恪身边没有房遗谦,还有长孙谋和他自己。李恪本身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就像是当年的秦王李世民。”
很快,召房遗谦回长安的圣旨便到了雁门。高离看着房遗谦有些苍白的脸色,也不由一惊:“驸马爷,您这是……真是辛苦您了。您这次在雁门也立了不少战功。圣上知晓你受伤的事情,担心不已。特命老奴定要带驸马爷回长安。”
房遗谦听到高离的话,眉头一皱,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便淡淡地问了一句:“高公公,是何人告知父皇,我受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