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坐在程咬金身旁的一个年轻人站起身,走到中央。此人与程咬金颇为相似,穆谦猜想着应是程咬金的儿子。
“陛下,老程的儿子想打先锋,不知道陛下同意否?”
程咬金站起身,对太宗说道。
“当然,当然。”
太宗微笑着说。
“这自然好了。你老小子的儿子也愿意出来显示显示。”
“尉迟,你老小子有意见?”
穆谦将手上的酒杯放回桌上,脸上淡笑着,心里不由颇无奈地问道:“难道又要开始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老家伙,现在可不是吵闹的时候。”太宗对他们说道。随后对站在中央的年轻人道:“铁牛,那你就先试试。败了也不打紧,比试而已。”
“是。”
那人抱拳对太宗行礼道。
穆谦见坐在身边的吴王嘴角露出笑意,便问道:“殿下,您在笑什么?”吴王像是掩饰笑意般,握拳至嘴边,然后轻咳几声道:“现在的状况看来,倒像是我朝在陪小孩儿玩闹了。”穆谦听完,心中明白吴王话中的意思。不作接话,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看着中央那一高一矮身影。程铁牛站在那武士面前足高出那武士一个头有余,不过……穆谦瞥眼看着倭国使者首领此刻脸上的笑容。
这可没有玩闹这么简单。
那武士拔出腰间的佩刀,双手握住刀柄,做好招架准备。程铁牛似乎不准备较真,取了一根长棍,棍头对着那武士的佩刀刀尖。当两件武器相碰撞,比试开始。穆谦只大致上了解过日本刀的特性,动作很简洁,没有中国传统武术的花俏多余动作。他们习惯“劈,砍,切”,这是穆谦所了解的最粗略部分。生猛的功夫的要求似乎总是离不开那三个字——“快,准,狠”。
穆谦此刻看着那武士的动作,“准”和“狠”似乎是做到了。但“快”字,似乎还差那么一截。也许那武士还不算是高手。他一个动作后,要进行下一个动作。总是在跨出步后,再挥出佩刀,而不是配合着步法同时出击。所以,这或许是那武士难以成为高手的原因。如果不是让武术成为自己与敌人对击时的一种本能反应而是一边出击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话,多少会有一些失误。也许,该好好学学随机应变。
穆谦嘴角笑意加浓,吴王看到了,笑问道:“遗谦,你似乎看出什么了?”
“一点点而已。”
“那会是谁胜出?”
“若程铁牛能防止住那武士利用自身特点进行攻击的话。”
吴王听着穆谦的话,回过头看着程铁牛与那武士的比试。没错,那武士因为那短促的停顿伤不了程铁牛,但同时程铁牛也伤不了那武士。因为那矮小的武士比高大的程铁牛要灵活上许多。
“胜负,现在还很不好说。”
穆谦吃了一口糕点,在暗自又说了一句:“就看他什么时候发现了。”
“现在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吴王说完,瞥了眼穆谦。心中想起太宗对他说起这房家四公子的与众不同。此刻,他多少了解了一些,为何父皇看中身边这少年的原因。他似乎知道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这时,那武士的步法突然慢下,程铁牛乘机用棍一扫,将那武士扫倒在地。
“好!”
席上众人起身叫好。
穆谦看着那倭国使者首领笑嘻嘻对太宗贺喜的样子。嘴角笑意虽犹在,但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没有看漏那首领对那武士示意的眼神。是出于顾及大唐的颜面,更是一种颇有心计的献媚。
“大唐内果然人才济济。倭国武士服输了。”
那首领对太宗行礼道。
穆谦见太宗脸上笑意满满。索性不着边际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们那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观赏起夜空来。
“赢得如此吃力。虽能高兴,也很是不解。”
穆谦循声,见吴王没有到太宗那敬酒。穆谦淡淡道:“有胜利的结果就够了。”吴王似乎听出穆谦话语中那隐约的嘲讽,沉默了一下,随后长叹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