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财政问题还挺严重,不要说各地的军饷了,就是中央各部都欠薪,先是教育部罢工讨薪,接着参谋部自动请求解散,再然后陆军总长,海军总长,司法总长,教育次长等人因为部员讨薪,也都是请求辞职。
外交团想要用关税余款六百万来稳定金融,但是英国的总税务司说关税是公债的担保,不能做其他用处。
更糟糕的是,向外国人借的债也到期了,债主都是要求北京政府归还债务和利息。但是北京政府没钱,那就来个借新债还旧债,总之又是用其他的税收做担保。
但是总统一系和总理一系为了回扣相互拆台,又一轮的府院之争开始了。靳云鹏和徐世昌的关系迅速恶化。所不同的是,靳云鹏是张作霖的儿女亲家,所以财政上倾向于奉系,但是他的智囊,交通总长张志潭却是倾向于直系,可是旧交通系首领梁士诒和徐世昌的关系又很好,北京现在的财政困局也有旧交通系的一份功劳。
张作霖虽然被中东路牵制了一部分的兵力,但是他在关内的部队也不少,而且都是集中在北京周边。现在直系虽然风头正劲,但是在湖南也是牵扯了大量的兵力。他只要控制了北京政府,就能用政府的名义压住直系。
张作霖和旧交通系一合作,就顾不上他的亲家了,于是到北京和徐世昌一说,靳云鹏的总理也就做不成了。
本来靳云鹏还想请曹锟和张作霖再开一次巨头会议,但是曹锟因为吴佩孚的劝阻没有去,而张作霖到了北京就拆他的台,于是只好辞职了事了。
至于吴佩孚劝说曹锟不要掺和北京的事情,是不是觉得有华盛顿会议,可能会惹的一身骚?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曹锟没有去北京。
最后梁士诒出来组织内阁,当然在阁员上下了功夫,既有直系的人,又有奉系的人,不同的是,财政和交通两部,分别由旧交通系的张弧和新交通系的叶恭卓担任,新旧交通系又合流了。
果不其然,梁士诒一上台,吴佩孚就开始发通电了。指责梁士诒在华盛顿会议上指示外交人员让步,同意向日本人借款来赎回胶济铁路。这样做的话,到头来路权还是日本人的,反倒是中国还又欠了日本人的债。
而梁士诒则是发电辩解,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内金融困难,筹不到钱,只能分期借款赎回。而在聘用日本人方面,也是得到国民代表同意的。而且美国方面也是要求中国方面适当做出让步,华盛顿会议马上就要闭会了,要是不能在这次会议上达成协议的话,就只能和日本人单独谈判了,那样的话结果会更加不利。
但是吴佩孚没有停,又连续发出通电,指责梁士诒私自和日本公使面议胶济铁路问题,而抛开华盛顿会议的代表,答应向日本借款的卖国行为。
梁士诒也是一再的发通电,表示日本公使只是来恭贺他就任总理的,相互之间的话也是闲聊性质,不是政府决议。与日本的谈判还是以在华盛顿的代表为准的,现在的谣言可能是日本方面的策略。并告诉在华盛顿的代表,除非政府方面有正式的电文,否则代表不要受其他的影响。
其实梁士诒有没有和日本公使直接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事已经被拿出来说了,而且他还启用了以前的亲日派章宗祥和陆宗舆,使它亲日的表现一览无余,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