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东自然知道禾家有几个亲戚比较极品——咳,说“比较”那还是给面子了,个别那是相当滴极品,未免不让媳妇儿闹心,同意了丈母娘的这个提议,“那行,喜糖、香烟啥的我先发过来,让爸妈代为发下去。喜酒等正月补办。”
顿了顿,贺大少“咦”了一声,随即说:“正月里的话,离预产期不远了吧?那要不十月长假的时候补办?”
禾薇想想也是,横竖要挺着个大肚子请喜酒,晚请不如早请。开年二月初的预产期,正月那会儿可不就是快临盆了。
小俩口隔着话筒商量了小半天,直到禾母回来才挂电话。
“又跟阿擎通电话哪?”禾母笑眯眯地瞅着略显发福的闺女直乐。小俩口感情好,最开心的当属他们当爹妈的了,不过该念的还是要念,“每天都在通,稍微讲几句就成了,不是说怀着身子老碰手机这些东西对孩子不好吗?”
“我用座机打的,没辐射。”禾薇回道,低头瞅了眼自个儿尚未显怀的肚子,难为情地提议,“妈,贺哥说老家的客人十月份请,你看咋样?正月里我的肚子会不会太大啦?”
“还是阿擎想得周到。”禾母赞同道,“我早上还跟你爸说,正月里补酒会不会太迟了,你两月份的预产期,肚子指定很大了,可就是想不好摆在哪天。你这一说,提醒我了,十月小长假嘛,你订婚也是那个时候,那就这么定了!哎呀,这么一来,很多东西都要提前准备了,不行!我得找你付姨说一声,托她买的东西得加紧了。”
禾母说着,搁下手里的东西,风风火火跑出去了,跑一半又折回来叮嘱闺女:“妈去趟文欣苑,最多个把小时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悠着点啊,有啥事就给你爸电话。茶几上的蛋糕我今早上新烤的,肚子饿了记得吃,晚饭妈会回来做,用不着你忙活,记住了啊……”
禾薇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木办法,家里自从多了个孕妇——可不就是她咯,爹妈不仅生活节奏快了许多,还回到兄妹俩小时候的大包大揽状态。
照目前的趋势下去,她敢打赌,没等孩子出生,她的生活能力要下降一个档次不止了。这也不准、那也不许,成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端把太师椅搁落地窗前看风景——没看一会儿就又会周公去了。
难怪她娘一再叮咛她不许下厨,大抵是怕她择菜到一半或是煎鱼没煎完就瞌睡虫上头、嗨皮地打起盹。大写的囧字。
禾母走后,禾薇捧了本《孕妇周刊》的杂志,歪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看。
说到这杂志,起先是贺少将回京都后不久,大老远地给她邮来一箱通常孕妇喜欢解馋的酸梅制品,外加一摞包括《孕妇周刊》、《幽默大师》在内的当期杂志,让她孕期打发时间用。她娘听她念了几则《孕妇周刊》上的科普短文,觉得这绝壁是好书哇,尽管是期刊,但里头普及的那些知识是不会过期的,即便闺女生完这胎不一定还会再生,但那不还有儿媳妇嘛,看完收起来,将来传给儿媳妇看,一举两得!于是,禾母得空就跑附近的书报亭(她不认字不要紧啊,书报亭的老板认字就行),隔三差五拖几本和怀孕、哺乳相关的杂志回来,让她没事翻来看。
看一半又开始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