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母接到禾奶奶的第二个电话,顿时气得不轻,索性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回绝道:“阿姆,现在怕是不可能的了,俩孩子都要开学了,冬子的学校,据说管得可严了,不好请假,星期六还得全天补课,光是星期天一天,打个来回赶不及啊,何况俩孩子还有作业要做呢。真要办的话,就年后吧,正月里,我和建顺请大伙儿搓一顿。”
禾薇觉得她娘说话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字里行间,既婉转又硬气,愣是没让禾奶奶挑出一丝错处来。
禾母被女儿一阵打趣,失笑着点点她的额,有感而发地叹道:“说来说去,还是得有钱啊,有钱有底气,有了底气,就敢说一些以前不敢说的话了。”
“既然有钱,咋没见你们家自个儿安个电话机啊?打电话用我们家公用电话也就算了,反正打一分钟算一分钟钱,可接电话也老往这儿跑、还三天两头电话不断算什么意思?我们家开门做生意,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做好事儿啊……”
隔壁的小媳妇忍不住发飙了。
禾薇朝她娘吐吐舌。
禾母忍不住回了句:“这不是最近几天老家有事么!平常没那么多电话的……”
“我管你电话多还是电话少啊,反正你要打就掏钱打,接的一律不管了!”小媳妇“嘭”地一声把店门关了,看得禾薇一家咂舌不已。
街对面水果铺的老板娘,自从禾父帮她老公一朋友做了张摇椅后,就时常来找禾母一起织毛衣唠嗑了,今儿正好也在场,看到这一幕,朝禾母招招手,凑到她耳边笑道:“她哪里是真的为你接个电话甩脸子啊,多半是瞧你们家生意好,不仅上了商场专柜,网店生意也一单接着一单,心里冒酸水呢!”
原来如此!
娘俩对了个恍悟的眼神。
“不过,妈,咱家确实该安个电话了。有了电话,客户有什么问题,找爸问询多方便呀,省得老麻烦他们跑店里。再说网上那些买家,有事需要及时联系时,也用不着跑楼下找公用电话了。”
装电话的事,禾薇自搬来新家,就跟父母提过了,不过那会儿,禾父禾母还在为巨额的房价咂舌,哪里肯花这个费、那个费的。这次顺着隔壁小媳妇搭的台子,禾薇又一次向父母提了一遍。
这一回,俩口子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于是,新学期开学之前,禾家安上了电话,还配了个和固话相通的手机,省得人在店里时,接不到电话。
禾薇把这个事,连同电话号码一并发短信告诉了贺擎东,让他有事就往家里打电话,别老盯着她手机开不开机这个事了。
做为她的救命恩人,往家里打几通电话聊几句,禾父禾母还不至于放到心上,可要是被他们晓得,他不仅送了她价值不菲的手机,连手机话费都是直接从他那里开支的,恐怕就会东猜西忖、无法淡定了。
贺擎东得知这个事后,第一反应是不放心地叮咛:“除了我,你家的电话号码,不许告诉任何男人。”
“……已经告诉过贺老师了。”
“……他除外。”
“我爸那些客户……”
“那些不算。”
禾薇:“……”
不算什么?不算人?还是不算男人?
系统君再一次笑到抽。
……
一晃,两个月暑假结束了。
禾曦冬迎来了忙碌又紧张的重点高中新生活,禾薇也升上了初中二年级。
新学期开学,往往能新鲜上一阵子,再加上教室换了、楼层换了、部分同桌和任课老师也换了,总体而言,因新鲜劲带动的班风和学风短时间里着实不差。
禾薇的同桌没换,仍旧是萌萌哒小胖妹钱多多。
其实过去一年,禾薇觉得自己一天两顿的牛奶并没白喝,起码从一五五窜到了一五六,不再是禾母口里的“丁点不长”了,可和其他同学窜高的尺寸一比,一公分立马被秒成渣。所以仍旧被班主任安排在第一排,和同样没怎么长高的钱多多坐一桌。
初、高中因为同桌是固定的,所以一般来说,同桌相比其他男女生要来得亲厚些,当然,也不排除个别几桌相看不顺眼的,但大部分都是比较合得来的。
禾薇和钱多多这一桌理所当然属于合得来这一型,关系绝对是杠杠的。
这天放学,班主任刘燕抱着一沓报名表进来,说是秋季运动会的报名又开始了,鼓励同学们踊跃参加,为班级争光。
禾薇直觉认为这个事和她无关,于是一边听班主任发表鼓动演说,一边收拾书包准备随时闪人。离家远的孩纸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