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看到伐合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硬朗地唇线抿起,伐合在心里暗暗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月,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如果她再强大一点,也许啼,芒他们都追不上她的脚步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都是同伴之间的担心,并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丫的啊,这种时候她哪敢红杏爬墙呢?尼玛要爬也要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说吧。隐隐的,她预感以后的日子绝对没有穿越来这段日子这么平静了。
一定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就在他们一行人离开没有多久,克克巫带着西玛出现在了山洞里。
“他们走了。”没有走进山洞,克克巫看了眼黑暗幽幽没有一点火光的山洞,冷冷的眼神里透着渗人地阴狠,“女人太聪明真是让男人难办!西玛,你带人去找找,看看加米拉他们的身体丢在哪里了。”
西玛怔了下,“什么?加米拉的身体?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在西玛心中,加米拉是一个没有人可以干赢他的强者,她还没有意识到加米拉也许会死。更不会想到,就这么一次小小打斗就会要了加米拉的命。
加米拉是谁啊,是布阿部落力气最大,可以举起大野猪摔死,可以一次打赢五六个男人的勇士啊。
“是离开了,但不是活着离开。而是被外族男人杀死后抛到山脚下面去了,你现在把杀了的族人身体全部找回来,我会让男人搬回去告诉族人……”克克巫顿了下,隐藏在黑暗里的面孔有说不出来的阴森鬼诡,“西玛,你统一莫河一带的机会来了……”
西玛到底是个女人,在战略上面懵懵懂懂还没有弄明白克克巫的意思,她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复又闭上嘴;不能总是问他才行,她需要有自己的主意……她同样不想看到巫师在部落地位会高过她自己。
目光暗沉,西玛冷漠回道:“附近我没有来过,派几个男人给我一起去找。”老库带来的族人也许死了,但加米拉不能轻易会死。如果加米拉没有死去,那她怎么可能会成为首领呢?这刻,西玛很希望加米拉也跟着族人一起死掉。
“加米拉不会活着,就算活着也一定受了重伤。西玛你连自己的老父都能杀死,再杀死一个加米拉没有什么大不了。”克克巫似乎猜出她的想法,声音阴沉沉飘荡起来。
他还能闻到树叶上面飘着的血腥气味,老库说加米拉还在山洞这边,而他们一路赶来并没有看到加米拉他们。现在,苍措部落,格里部落族人都离开山洞,如果不是因为杀死加米拉要急着离开,也许,他们还有可能会在山洞里呆到芒的伤口可以行动才能走。
芒……他是被谁医治好的?
冷着目光的克克巫静静看着黑暗地山洞,脑海里再次浮现一张女人面孔。十指紧紧攥紧起来,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后,苍措部落似乎多了许多笑声,而布阿部落却连续吃了好几次暗亏。这个叫月的女人以后会是西玛最大强敌,如果可以他需要让西玛尽快解决掉她才行。
克克巫听西玛带走几个男人去寻找族人死去的身体,一个计划已经在他脑海里浮起。没错,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完全属于西玛的机会。
已经走出布阿部落范围里的吴熙月突然打了个冷颤,睡在伐合背上的她一下子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额头都让汗水打湿。月亮已破云而出,清冷幽凝的银辉安安静静洒落,让整个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如披上一层云雾薄纱。
吴熙月抹去额前冷汗,抬头看向月亮许多后才把慌乱心悸渐渐平缓下来……好久没做恶梦了,她竟然梦到苍措部落族人全部掉进一个毒蛇窟里,那里的毒蛇只有小手指头大小,一下子就全部爬在男人身上,等蛇群散开……就是一具具还带血肉淋淋白色骨架出现在她眼前。
瞬间惊醒再也没有了睡意。
“伐合。”吴熙月拍了下肩膀已冒出许多热汗的伐合,稳着声音问起来,“走了多久?快要到部落了吗?”
回答她是匡的声音,已经由他背着吴熙月走了,“才离开布阿部落的领地,这次,我们是绕着走,抬着芒不好爬攀,需要绕到一条小溪边,顺着溪水走才行。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已经安全了,月,你安心睡吧,到了部落我会告诉你。”
伐合体力再牛掰也禁不住总背着妹纸翻山越岭,尽管,相当不愿意把身子软软贴着自己的女人让出来,但为了女人的安全他必须得跟同伴们轮流背才行。
哈达,扎泽,吉布,哈巴达一直抬着芒,脚伐平稳一直走在前面。哈巴达是个狩猎强手,这一块他都来过,相当清楚哪里好走哪里不好走,所有人只要跟着他一直朝前不掉队就行。吴熙月闻言,看了下四周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山势斜峭了,四周都是半个人高的低矮树木,可以很好地抬着芒通过去。
被梦恶惊醒再也没有一半睡意,“匡,路现在好走多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走。”吴熙月拍了下匡的肩膀笑道。
“等走过这段路再说,你看上去好走,脚下面难走啊。全是一会高一会低的石头,别走着走着摔跤了。”好像是要验证匡的说话一般,他足下绊了下手臂急忙收紧抱着妹纸趄趔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瞧,连我都会有可能摔跤,月,你还是让我背着走才行。把你给摔伤了,回去我们怎么跟啼交道啊。再说了,你腿上面还有好多伤疤呢。”匡笑呵呵说起来,他指的伤疤就是这几晚上妹纸半夜三更爬山弄的。
腿上面的确有几道比较大的擦伤,也没有关系都结痂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全愈。
男人们心里头那么点主意妹纸还是清楚的,麻痹的!刚才他就是故意把自己绊了下好以增加说服力呢,好吧,你想背,姐儿落得自己轻松。爱背着就背着……挺多就是胸部时不时压压他的后背罢了。
吐吐槽!对压胸,袭胸神马的她真习惯了!甩头,这群混蛋真以为半夜趁她睡熟摸她胸部不知道吗?哼,是怕自己醒来反而激起他们大发禽兽也没吭声!
很快,哈巴达在前面哈哈大笑说道:“到了,到了,我们顺着这条溪水走天亮就可以回到山洞。哈哈哈……芒,你可以放心睡了,不会再摔到你了喽。”
“月在睡觉,声音小一点。”芒淡淡笑着开口,趴在担架上的他精神燿燿没有一点睡意……嗯,主要是扎泽在下山时踩空一脚,然后……把他从担架上面抛出来,上半身抛出来,下半身还稳当着绑在草藤上面,已经够小心了,但后背的伤口还是裂了点,应该问题不太多,他没有感到太多疼痛。
吴熙月在睡觉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闻言,秀眉皱了下问起来,“他们什么时候摔到芒了?也没有告诉我一下。放我下来,我去看看他伤口有没有裂开才行。”卧槽!都摔出来了,尼玛铁定让伤口裂开了。
匡拍了下顺手妹纸的屁股,咳,这只是一个很普通动作,他们很喜欢拍屁股,认为这是一种亲密关系的表现。乐嘿嘿说道:“嘿嘿,没事呢。是扎泽下山踏空一脚,芒的伤口没什么事情,他自己说没有裂开。你现在下去看也看不到什么啊,没有火光能看出来什么?”
男人们是不会把这些插曲放在心上,又不是女人犯得着那么小心对待么?
想了下确实也是哦,下去看也看不出来怎么样。遂,妹纸直接对前面的男人道:“既然都安全了就走慢一点,扎泽,你丫的给我悠着点啊。抬着的可是你们格里部落首领呢,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要再把他摔了下,麻痹的,明天又准备让芒被我用火烤吧。”
最后一句说得森森然,让本来喜欢着想开口跟她说话的芒微地动了下肩膀,想到那晚上的疼,他后背肌肉又是一阵抽搐。
暗暗深吸了口气才开口笑道:“月,我没事。伤口没有裂开,也没有流血。”满心都是喜悦的芒眉梢间都是笑意盈盈,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月是很担心他的,不然,怎么会想到那么细致吗?芒弯弯嘴角,月色下的俊颜更加俊美霁月,迷惑女人。
下刻,他听到妹纸在细细跟匡说,“诶诶诶,你小心点,别跟兔子一样跳来跳去。别老走水里啊,水湿气重,你丫的现在年轻不知道什么叫风湿,等老就知道后悔了。卧槽!都说让你走岸边上,你TM怎么还走在水里啊。快上去,快上去。我可不想自己老了后尼玛还要给你们这群男人熬药神马的。”
匡是乐开怀笑着回答,“我们习惯了,没有什么问题。”月的话,他只听懂了一点点,哈哈哈,就是关心他的那么一点点。
刚才还在暗高兴的芒现在……嘴角都抿直了。月,好像对别的男人也很关心啊,不光只对他。
无论吴熙月怎么说,男人们笑眯眯着答应不在溪水里走,但脚下功夫没有闲着照样走在溪水里。对他们而言走在丛林里跟走在溪水里一样,没有什么两样。而沿着岸边走还要时不时避开树木横枝,在溪水边走只要弯弯腰就可以通过。
走了一段水路,吴熙月这才看出一点门道出来。说是一条小溪,但却相宽阔,两岸树叶也少有生横到溪水上方。男人们基本是可以目不斜视走路,比起在岸边行走确实方便了许多。行吧,行吧,是她考虑不周只顾别让凉水冷到脚,没有考虑到男人现在一心想要急着赶回部落的心情。
大约是溪边两边地水草茂盛,走动划起的水声让两岸边不停有一些飞鸟,野鸭之类的哇哇叫着。一路走竟也不觉得安静,热热闹闹的各种声音多有。
当然,她最不喜欢听到的主是狼嚎,还有虎嘨。偏偏总是时不时会听到,由其是狼嚎似乎就是在身边不远的地方。搞得妹纸时不时要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过来没有。卧勒个去啊,弄得她神经兮兮的,恨不得后脑勺都生两眼睛出来。
这种情况一直到天际开始泛出鱼肚白才好转,吴熙月也没有办法再支撑住频频回头的苦逼,泪奔,她脖子现在好酸好酸,都是回头看次数太多伤到鸟。
天一亮,男人们的神情都放松了许多,在一个拐弯处吴熙月惊喜发现这里地方她很眼熟,尼玛绝对是曾经过来。
“月,你还在这里曾经把一个男人踹晕呢,就是你刚来部落没有多久。还记得不?我被打到骨折是你救我回山洞的呢。”匡指了下一个拐弯处,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起来,“当时,坐在水里看到你一脚把男人踹开同,还在想:神啊,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连男人都能踹晕过去呢。”
经他这么一说,吴熙月总算想起来了。丫丫的,难怪她说有些眼熟呢,这里就是她时不时偷偷溜来洗大姨妈的地方嘛。自从她习惯用竹子盛水后就再也没有溜到溪水边来洗大姨妈了哟。
现在,才是真正离部落不远了。
不用她开口,匡已经主动把她放下来,“休息一会,哈巴达他们才是真正辛苦,抬着芒走了一个晚上。你坐会,我去看看芒伤口怎么样了。”并不是担心芒伤势会不会加重,他只想着芒快点好,好了才能离开部落,才能离开月的眼睛。
吴熙月掂在石头上面,跳到岸边才道:“我跟你一起过去,这里我都熟了不会有什么事情。芒伤口应该没有裂开,后面走得比较平稳。”
让男人们抬了一夜的芒气色不错,看到女人走过来,俊颜温润含笑,“这边有块石头,月,你过来坐坐。晚上辛苦他们这么久,休息会再出发。”他指了下身边一块光滑石头,想让心悦的女人离自己近身坐好。
吴熙月几步并过去,“你先别动,我看看昨晚有没有把你伤口摔裂。”已经绕到担架旁边,一看,秀眉稍地蹙拧了下,“还是裂开了一点,问题不大已经止住血了。”让柴火烧过的伤口漆黑漆黑狰狞而难看,伤口四周还有一点点红肿,但比起前几天来说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弯下腰仔细看有没有发脓现像,良久,吴熙月松了一口气,“情况很乐观,只要继续保持下去不用十天有些地方都可以脱痂了。芒,你别老想着要起身,好好躺着直到我同意可以站起来,你才能站起来。”
芒不能理解十天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在那晚在吴熙月交纳雅学一到三的数字时,同样支着耳朵听到结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数字里就包含了十,嗯,十比三还大……咦?这么说来,他还需要在苍措部落留很久吗?
聪明的芒在别的男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已经算出来他可以在苍措部落停留很久了,薄唇弯出的笑容映得玉色眸了潋潋如秋波流连。
吴熙月正好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就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很没骨气滴让他的笑容给闪了下神。丫的……这男人一笑尼玛也可堪当倾国倾城!卧槽!最让她森森然的是,这还是个原始人类啊!这里原始人类的相貌尼玛是完全颠覆了她对原始人类的认识。
谁说原始人类必须得丑,必须得多毛啊!卧槽!她现在就可以证明,原始人类也有俊俏滴。眼前这个男人不笑如上等美玉敛着玉色温润俊美,一笑时,便如春回大地,百花齐放……十打十地让她双目狠地闪瞎了下。
看到女人的目光一直留在他的脸上,芒不由自主笑颜更深了。他讨厌别的女人死盯着他脸上看,但却希望眼前这个女人能一直看着他,看到她喜欢上他才是最好呢。
老巫师说了,如果有女人一定要在啼跟他面前选择一个男人,女人很有可能会选他。至于啼,老巫师却没有说了,只是深深笑着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当时年少谁也没有将老巫师的话放在心上,然后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老巫师说过的话都是非常有道理,非常值得他去沉思。修眉微微皱紧,脑海里浮现老巫师慈祥仁爱的面孔,白发苍苍,双眼却闪烁着属于巫师的智慧光芒。
如果现在老巫师在这里,他一定会很高兴认识到月。
吴熙月静默坐着没有去打扰明显是在想事情的男人,马拉戈壁的!她看他看到闪神,而他则是看着她想别的事情去鸟。卧个槽!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被人忽视的感觉真是伤不起哇伤不起呢。
在一边是哈达巴,吉布跟格里部落两个男人笑呵呵的说话,经过一场生死博斗,男人们之间的情谊似乎是深了许多。也没有了之前的敌意,说着说着就能哈哈大笑到一起来。当然,哈巴达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听他们说起部落里的女人。
远目,谁叫苍措部落目前只有纳雅,吴熙月两女人呢。
伐合一个人走得最快,他现在已经到达部落族人居住的山脚下。两个藏在树上放哨的男人见到伐合急急走来显然都愣了下,卧槽!他不是跟月在一起么?搞毛自己回来了月却没有跟着回来。
很清楚族人在哪棵树上藏着的伐合抬抬头,“喂,你们两个快下来,去山洞告诉啼,我们的巫师月回来了,让他出来接一下啊。”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偷偷躲着睡觉了?怎么一脸呆呆模样。
“你们不跟着月留在山洞里照顾芒吗?槽!怎么一下子就回部落了?”两个男人树上“兹溜”几声爬跳起,浓眉高挑着满是惊喜,“回来得太早了吧,啼还说你们还需要好几个太阳升起才能回部落呢。”
伐合没有跟族人说为什么提前回来,看到族人他很开心,因为之前差一点点就见不到族人们了呢。挥起拳头笑着打了下一个男人的肩膀,“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快去告诉啼,月在下面等着他来接呢。”
女人就是男人们的动力,闻言,两个家伙欢嗷一声身影矫健蹦跳着闪进灌木茂密的林子里,一路欢笑着跑回山洞告诉啼。
在山洞里,男人准备商量着再去秘林子里看看野猪的情况如何,还有一件事也在商量着,就是他们需要给居住在卜卜山的老人们送食物去了。离上回送食物的日子过去了许多,还是在去窝头山前送了食物过去。
无论这些年轻一辈的男人是如何恨憎老人们在以前是如何凌辱女人,他们还是需要送食物养着他们,直到所有老人都死去才行。
啼看了眼脚边已经撕烂好的食物,抿着嘴角淡漠道:“把克克巫给我们的食物分出一半出来,月酿了来的酒我今天早上偿了一口,味道有些怪,但喝下去后全身好像热了许多。你们也给他们带去两罐吧。”
现在,啼能把今天,明天,后天分辩清楚,对于数字他只记到一到五,但也是相当不错了。最少,他可以根据这简单数字来分配好食物。
听到要分出许多食物,还把巫师月酿的迷糊水也要送给老人们去,男人们心里虽然不太认同,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老人再怎么不对,也是苍措部落的前辈。虽然部落女人被他们杀的杀,赶的赶,还有几个年轻女人被强行留在卜卜山不准她们出来……可他们还是需要送食物上去才行。
“一直来送食物都是伐合他带着你们过去,这次伐合没有回来,我会让归阿跟你们上去。”啼没有错过族人对老人的不满意,虽然,他也挺不满意的,但这些老人对女人是过份,但对男人一直都很照顾,要不是为了纳雅,还有以后……他也不会把老人送到卜卜山居住。
只是,让他恼怒的是老人们把几个女人硬是留在卜卜山里完全不考虑年轻男人的作法。
归阿才把吐了一个早上的纳雅哄安静好,听到首领让他过去,首先就是眉头拧起来,“啼,纳雅是不会愿意让我去跟他们接触。你,还是换别人去吧。”老人中有几个男人曾经差点强上还没有成年的纳雅,一直到现在,纳雅都没有原谅他们。
这件事情啼是最清楚,是他跟吉布,还有几个已经死去的族人救下纳雅的。
“如果你不去,没有人适合去了。归阿,你认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更适合去呢?”啼嘴角微沉,目水清冷扫过已经低下头的族人,淡漠地声音就在他们脑袋上向传过,“老人们都是脾气暴躁,伐合,归阿,只有你们俩个人性格可以忍得住老人的故意刁难。”
这估计是啼这么久以为解释最为长的一句话了。没有让族人们感到惊喜,而是惊吓……
在他们印像里啼一直都不喜欢说话,冷冷几句便结束。但做起事情来,只要他答应下的便一定会做的。苍措部落经过那一次大乱也没有灭亡,靠的就是啼的冷静才让剩下的族人全新团结一起没有四处逃散开来。
一言过后,山洞里是安安静静没有人说半句话。
纳雅的声音在山洞一侧冷冷飘来,“他们现在倒是舒服了,不需要打猎就有食物,还有女人享受。啼,你怎么到现在还管着他们!你看看,格里部落芒是怎么做的?他把所有老人都安排在一起,分出片领地给他们,打猎自己去,需要兽皮自己弄。他只负责他们的安全,不被外族人欺负。”
“啼,你完全可以这样做,没有人会说你什么。”
孕吐反应比较大的纳雅脸色有些难看,精神不错还有力气跟男人叫吼。几步走来,看到铺在树叶上的食物,纳雅眼里闪过很浓怨恨,“这些都是月用神粉换来的,凭什么给他们送过去,凭什么!”
每次提到送食物她都会要吵上很久。
啼微地皱了下眉心,“你先坐下,纳雅。”她已经怀了神种,需要小心照顾才行,啼示意归阿,黑耶扶着女人坐下来耐着性子,淡淡解释起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像芒那样对待老人,但,你们要知道格里部落年轻男人有多少?我们苍措部落年轻男人有多少?”
“再有,我把所有老人丢到一边不管,你们……能肯定里面那些老人老实呆在卜卜山不出来,有哪些老人却会跑到其他部落里去?嗯,我知道其他首领是不会收留老人。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他们去了布阿部落呢?”
“这样的结果你们有谁愿意看到?”
啼峻冷的面色疏冷淡漠,连寒眸里星光都是清清冷冷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在很平静叙述一个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没有深想的男人们听完后,好比有根木棍狠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原来……是这样子!啼是担心老人勾引布阿部落再次伤害族人才忍下怒火留下他们,还答应他们这些很无理的要求。
做为女人,男人们都没有深想到的事情她更加不可能想到了,如果以她的意思尼玛是直接把所有老人干掉才对。但真在把老人都杀掉,肯定会影响到啼。留着么,她又不甘心。
现在听到啼这么一解释,纳雅的心里才好受一点,抿着嘴哼哼道:“神灵迟早不会再眷顾他们!等我们不需他们,就把他们全部饿死算了。”她说话时的狠意不知道得有多深的恨可让纳雅如此怨恨着已经年迈的老人们。
男人们心里微微一颤,埋着头没有再说话。
就在沉默时,两个放哨的男人欢嗷欢嗷跑出来,“啼,快到山脚下去,月回来了!月回来了啊!你快去接,伐合刚才跑回来告诉我们。”
啼抬眸看了看报信的男人一眼,似乎对女人的回来没有多大反应。他弹了弹兽皮裙站起身对归阿道:“伐合回来了,也许,不需要你去了。”他眉梢有些浅扬,寒眸里的星光也亮了少许,别的变化还真没有看出什么。
归阿挑了下眼角,笑道:“让伐合休息吧,我想我可以去。”奇怪了,月回来……啼怎么没有一点想跑出去看的冲动呢?这么冷静到让他都拿不准啼到底有没有想念有几个太阳落下没有见过的月了呢。
才想完,眼前那个冷静的啼举步从他身边走过,然后淡淡问起报信的族人,“在哪个地方,说清楚。”
许是他过于平静淡漠的口气让报信的男人都愣了小会,神啊,他都激动到狠不得像雄鹰那样长着翅膀飞回山洞,怎么啼这么平静啊。缓口气,才道:“就是下面小溪边,月……”这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突地一黑有黑影从眼前速度极快掠过。
只是一个眨眼,刚才还站眼前的首领啼已经不见了。
山洞里狠狠地平静了下,留下面面相觑的族人良久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冷静而是……故意在装的。
纳雅朝地面呸了口,笑着道:“啼这家伙越来越会唬人了,我都差点以为他听到月回来没有什么好高兴呢。”
沐浴在太阳的丛林层峦叠嶂,景色大气壮丽,在茂密的林子里一道身影宛如林中王中视眼前所有无物一路飞奔而下。风声刷刷刮过他的耳边,吹起他并不柔顺显得粗黑的头发齐齐掠在脑后,露出他俊峻的眉目,削唇地嘴唇。由其是那双眸子,光芒闪燿耀亮星辰。
月……月竟然回来了。
她现在应该不是还在山洞里照顾芒吗?怎么回来了呢?巨大的惊喜就像是河里涌上来的水一样将他整人都淹没,淹没在一个叫月的女人怀里。
吴熙月还不知道有个男人跟疯了似的朝她这边跑过来,哈巴达他们只是休息一会就觉得浑身力气全部恢复,匡看了一眼发现少了伐合,眼里已有一丝了然笑意掠过。这家伙越来越机灵了,都知道……跑回山洞告诉啼去了呢。
嗯,报信,月说的有什么事情跑回来叫报信。
看了眼平趴着让女人细心照顾着芒,心里特么不是滋味的匡嘴角边冷地笑了下,等啼过来,看你还怎么要求月照顾。
其实,芒从来没有要求让妹纸照顾他,是这颜控突然森森发现美男受伤后……有种让她想调戏调的冲动,遂,一下子问他渴不渴,一下子问他难不难受。
远目,偶尔满足满足她的色心,为生活添点色彩吧。绝对仅限于口头上调戏,尼玛还不是赤果果的调戏,就是打着关心地旗帜各种问问他这里如何,那里如何,偶尔会有什么树叶啊,小虫子啊之类的东西落到芒身上,然后,她再顺便帮个忙而已。
芒也不拒绝女人对他的好,为什么要拒绝呢?他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去拒绝嘛。其由是……都已经在啼的领地上面了,更希望让啼到月对他的细心照顾才行。兄弟嘛,为了女人,兄弟暂时抛到一边去。
但有个问题,芒一直忍着没有开口。清早了……男人清早的正常反应让芒现在很苦逼。一动手想去弄下咯痛的地方,月就会冲过来掰过他的手,很正色道:“都说让你别动,你还动干毛啊!”
芒忍了好几回,终于没有办不支忍住了,他怕自己再忍下去才好了没有多久的部位又会受伤了。
纯情的家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笑看着吴熙月道:“月,我现在需要侧身躺着才行。每次我想要侧身你就阻止我,前面我想我还能忍忍,但现在……真没有办法再忍了。”再忍下去就会出问题了。
吴熙月这货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大咧咧笑道:“再怎么不舒服也就这么一会了,哈巴达他们都走过来了呢。你啊,还是再忍一忍,到了山洞再侧身身着吧。”说完后,她发现芒的脸色扭曲了小下,她眨了下眼睛……不会吧!趴一个晚上就这么难受吗?她可是最喜欢把整被子垫到趴着睡啊。
“月,我下面痛……很痛了。”俊颜有一抹薄红浅色浮起的芒弯弯嘴角,说出自己现在的痛苦。
对下面一字很敏gan的妹纸闻言,哦……她知道了。也是哦,都清早了,男人们清早都会有些不一样。比如有些地方没有精神,清早起床就会很有精神滴。表示理解的吴熙月小咳了下,然后蛋腚道:“行,我帮你翻身,你小心点啊。”
这样压着……嗯,是真的蛋痛鸟,不是随口说说的蛋痛。
啼冲下来看到的就是他的女人弯下腰,而她身边就是芒……那样的动作就像是……就像是……啼瞳孔蓦地一缩,整个人跟掉进寒潭里再捞出来的那般。几步冲出来,哈巴达他们发现有人靠近准备就要扑过来,发现是首领啼连忙开口道:“啼,你……”
不过是躺着着芒温和双目小小眯了下,对还没有觉察有男人怒火冲冲来的女人笑起来,“月,你先帮我把下面弄开一点,好像……把兽皮戳到草藤空洞里,拿不出来了。”他故意动了动身子,以行动告诉妹纸他的雀鸟连着兽皮一起戳到织得并不密实的草藤窟窿里。
准备伸手去帮助的吴熙月闻言,顿觉得头脑上面一排排黑压压的乌鸦拍着翅膀“哇,哇,哇”飞过,留下道道黑线在她额前。尼玛的……当他的东西是个金刚钻啊卧槽!说什么戳到在空洞里,噗……这得要多硬多坚实才可以连着兽皮一起戳过去啊啊啊啊啊……
就光脑补一下,妹纸都觉得是兽血沸腾啊兽血沸腾,抹抹鼻子,吴熙月努力装逼,“是吗?我看看……”弯腰准备拨鸟出洞中……喷点鼻血润润好干躁的嘴角先。太TMD刺激鸟,真的!好刺激……头回见如金钢钻的雀鸟哩。
无视哈巴达他们,啼虎步生威经过……笔直走到弯下腰准备扑到芒身上女人旁边,一脸抓奸在床的啼抿着嘴,寒气十足淡淡道:“月,你在做什么……”
那寒气冲冲的声音淡淡飘来,传进妹纸耳朵不亚于晴天一声霹雳有木有啊。泪奔,为毛她觉得自己是被啼抓奸在床的心虚感呢?弯着腰不上不下卡着,吴熙月脸色一扭在电火石花中已经换了个笑容了来,站起身对啼蛋腚一笑,道:“嗯,你来得正好,芒需要侧下身子,他自己动不方便,你帮他一下。”
雷滴个嘎嘎,她总不能说是要帮他把戳到窟窿里雀鸟拨出来吧,噗……她想啼一定会大发雷霆当场废鸟。
完了还画蛇添足般多说了句,“刚才我是帮他准备侧个身,你别误会。”飙斜泪……她干毛需要向他解释啊啊啊啊!马拉戈壁的!又不是姐儿的男人,姐儿有毛个心虚,有毛个好解释?
尽管啼面孔很冷,吴熙月认为自己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而是特么大胆走到另一侧扶住芒的肩膀,对脸色稍有些好转的啼道:“掰住他这里,嗯,胸口,然后往一边翻过去。”
像是才发现啼过来一般,芒抬抬眼帘朝他弯弯嘴角,温和一笑,“啼,你好像瘦了很多。是担心月会跟我走,然后吃不下东西吗?”
吴熙月的手顿了下,剜了唯恐不乱的芒一眼,嘴角浅笑道:“我早跟啼说过,苍措部落就是我的部落。除了这里,别他部落我都不会去。”前刻还是微笑着,下刻就是凶巴巴了,“芒,你丫的我告诉你啊,少时不时挑拨我跟啼的关系哦,否则让你有好受。”
指甲按了下芒后背一处,痛到芒整个眉头都皱起来。
如此,啼的心情大扫,一扫刚才阴霾。他力气大只是需要轻轻将芒一掰一放,芒已经侧躺好了。眼角余光微地扫过芒的后背,一大片伤口漆黑两边微红肿的伤口落在寒眸里,瞳孔缩了下,啼抿嘴而道:“感觉好点没有。”
他还是很关心芒滴,老巫医一直在还没有死的时候就想看到他跟芒和好,但最终因为两个部落差距太大,啼在那个时候没有办法原谅他的做法。
现在么,关系确实有所缓和。
“不错,有月在身边细心照顾,我觉得……咳,就算不好也值了。”芒把笑容适到好处定格在嘴角,不显突尤,也不显得他是在炫耀,他看了眼已经躺到啼身后的女人,眼里的温柔足已让所有女人都沦隐陷,“月在我身边的日子,好到让我的族人都妒忌了呢。啼,谢谢你的大方,让我知道原来月是那么的细心。”
啼修长强实的身子微倾下,双眸虚起俯头到芒的身边,“不客气,月说过,因为是你救了我,身为我的女人,她有责任好好照顾好我的救命……”嗯,救命什么去了?卡了壳的啼一时想不起女人曾说的那句话。
“是救命恩人,芒是你的救命恩人。”站在男人身后的妹纸小声提醒,丫的,这货也是睁眼说瞎话的浑蛋!她什么时候说了“身为他的女人”这话,浑蛋!又在抹黑她的贞操,嘴角一抽的吴熙月伸出自己的爪子摸上啼的腰侧,然后狠狠掐起来。
腰侧挺敏感的啼峻颜一下子僵硬了下,不着微地吸了口气把不安份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然后……很无耻地用力一扯,妹纸整个人就扑地来了个华丽丽猛女扑猛男的动作,整人都贴紧着男人结实有力后背。
啼睇到芒眼里温柔渐渐冷却,他把嘴角弯起来。芒啊芒,你还没有本事把月从我身边抢走呢。一直把那句卡壳的再次说完,“月是我的女人,她说她需要发好照顾救过我的救命……恩……人。”
故意拖长声音把“恩人”两个说出来。这是一个新鲜的莫河语种,他觉得现在用在芒身上实在是太妙太贴切。
目光冷凝下来的芒看到女人白嫩秀细的手让啼紧紧握在手里,牙关咬紧许多,芒不动声色回击,“月似乎一直没有说过你是他的男人吧,啼,你太心急了,小心把我们的月吓跑。”
他把“我们”两个字咬得极重,透着势在必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