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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和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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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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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眼睛涩得发痛,但是流不出泪来,大抵早已经化作血水流干。

她看见了柴峥言。

活生生的,会动的柴峥言。

一袭黑色劲装让柴峥言的身形显得修长苍劲,沉重无比的玄铁长枪在他的手里如臂使指,身形腾挪间杀气腾然,枪芒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扎、刺、缠、圈、拦、点、拨……招招快如闪电,可轻易取人性命,动作之流畅让人几乎难以想象这是人能做到的。

周围的花树在这雷霆万钧的枪法之下摇摇欲坠,仅仅是被枪尾利风扫到便摇动不止着扑朔落下花瓣枝桠。

聂枣就这么站着不动,直到柴峥言一套枪法舞完,眼舍不得眨一下。

柴峥言收起攻势,敛住杀气,同时站直身形,轻轻喘息。

空中飘零的花瓣尚来不及落地,轻飘飘地停留在柴峥言肩头、发顶,像是抹去了那些锋利杀戮,让他无端柔软起来。

仿佛发现什么,柴峥言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毫无煞气,干干净净,带着一丝好笑,一丝无奈,与舞枪时判若两人,然后他说:“出来吧。”

聂枣的心脏几乎是瞬间漏跳了几拍。

冷静沉稳无论发生什么时候都能处变不惊鬼都排位第一的聂枣,竟然因为别人含笑的一句话而紧张的连步都迈不出去。

她有点害怕柴峥言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这个助纣为虐,视人命为草芥,再也不天真烂漫的自己。

片刻后,树梢花丛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垂着头的少年握着自己的枪缓步走出来,看得出来他也极其紧张,下唇几乎都要被咬破。

“你喜欢枪?”

少年,或者说夏白泽点点头。

“那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枪吗?”

夏白泽犹豫了片刻,将手中的枪递了过去。

柴峥言细细摸着夏白泽的枪,视线仍是温柔。

他很爱枪,对每一柄都视若亲友,聂枣——不,那时候她还叫姜随云——为此还吃过醋,柴峥言只好好脾气跟在她身边边哄边解释,枪是要同他上战场的朋友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并不能仅仅将它当做工具,你诚心待枪它才会诚心对你,让自己发挥出最大战力。

末了,柴峥言还无奈地说:“若有一日我死在了战场上……”

姜随云忙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你不管你的枪了,你也别乱说话,乌鸦嘴乌鸦嘴,你才不会死在战场上呢!你要一直陪着我!”

讽刺的是,他最后真的没有死在战场上。

可聂枣宁可他死在战场上,至少那是为国捐躯、不坠英明……而不像现在。

是的,这不是真的柴峥言。

聂枣逐渐冷静下来,这里仍夏白泽的梦境,夏白泽跟她说过柴峥言教过他枪法,这没什么奇怪的……眼前也不过是一道幻影而已。

但她还是凝视着柴峥言,不舍得半分移开视线。

聂枣知道这很糟糕,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要知道她现在她克制着自己不扑上去,死死抱住柴峥言就已经用尽了最大的力气。

柴峥言握住枪尾,丈量片刻,重又还给夏白泽:“枪是不错的枪,不过对你来说,它太长了,等你再长长个子再用它吧。还有你握枪的姿势……”他用自己的玄铁长枪握着比划了一下,“这样会省力些,出枪的速度也能更快。”

夏白泽有些忐忑地照着柴峥言的姿势做。

他实在是个好老师,循循善诱,言传身教,讲解深入浅出又极为易懂,毫不吝啬自己的经验技巧,不过也是,当世只怕没有哪个人的枪能舞的比他更标准,比他更有杀伤力。

他是帝国曾经的战神,柴峥言。

夏白泽已自己练习起来,柴峥言看了一下时辰,仿佛是准备离开。

聂枣几乎是无法抑制的在唇间呢喃:“阿言……”

她不敢去见柴峥言,她怕就算只是个幻影,见了便离不开了——说到底,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她还记得该死的白芍说的,如果她沉在梦里,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柴峥言本要转身的背影蓦然停住,他回头:“谁?是……谁在叫我?”

聂枣连忙噤声。

但这个人是柴峥言,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就不可能找不到她。

“随云,原来是你。”他的语气放松下来,清俊的脸庞含着笑意,但似乎又觉得发觉了什么地方不对。然而未等柴峥言继续说话,眼前的女子便猛地拽住他的衣领,狠狠地吻了上去。

风声轻柔,静得能听见花瓣落地的声音。

松开唇,柴峥言抱住她,脸上惊愕的表情刚刚退去些许,有些迷惘又有些不太好意思:“随云,你怎么……”

聂枣闭上眼睛,柴峥言身上的味道如此熟悉。

几乎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苦难。

“你……哭了。”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的眼角轻柔磨蹭了几下,温和的嗓音不安而焦躁起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别急,告诉我好么……”

那些泪水像是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滚落,仿佛要把这几年没哭的都补偿回来。

如果没有柴峥言,她大概一滴眼泪也不会流,因为没有人会在意。

正是因为知道有人会在乎,有人会关心,有人会因此难过和焦急,泪水才会毫无预兆的落下——如果令主在这大概会称之为,普通人的劣根性和软弱。

她不答,柴峥言手足无措了半晌,才又紧紧抱住她,叹息般道:“别难过……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担心,有我在。”

有你在。

那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呢?

***

看见坐起来的聂枣,白芍这才抚胸擦汗松了口气:“你可吓死我了,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是吗?”聂枣觉得眼角微凉,伸手一抹,才发现蜿蜒而下的泪痕。

梦中的自己实在是太脆弱了。

“别这么轻描淡写,你睡十二个时辰没什么,这七殿下也睡了十二个时辰,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将这事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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