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话筒的手紧紧地,声音却是绷着硬硬的,一句一句传达着指令——
“救援小组一定要全力救助……”
“嗯,再让南疆那边儿的陆航团协助一下……”
“多多加派人手,对,对……”
“随时保证通讯畅通……对……”
接着又吩咐了几句,他才挂断了电话。即便他竭力地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冷硬,可是俊脸上的欣喜已经是半点儿都隐藏不住了。
喜悦,是最容易感染人的一种情绪。
见状,连翘心里怦怦同样直跳着,一直用带着希望的目光望着他,眸光里的情绪一览无余。
“火哥,是不是谢队他们……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吗?有消息了吗?
这个问题,在此之前她已经不知道问过多少遍了,可是几乎每一次,她得到的都是失望的答案。
所以,这话,她问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失望似的,眼睛里都是期盼。
而这一次,火哥用同样激动的大手紧握住了她的双手,含着淡淡地笑意给了她最准确的回答。
“找到了,找到了,十分钟之前,侦察卫星拍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上出现了一个SOS字母,还带有红刺的特殊标志……”一向冷静自恃的火锅同志,在说到这儿时,声音竟然忍不住有些哽咽和沙哑了。
“还有,航空雷达侦察显示……坐标准确无误……是他们……连翘,绝对是他们,幸好我们没有放弃……”
幸好没有放弃!
是啊,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些共和国的卫士们已经全部光荣牺牲了以后,邢烈火,这个从头到尾闷不作声的男人,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最后的一丝希望。
遣驻扎A国的维和部队进入沙漠寻找,让M国的特工打听M国部队寻找的情况,红刺特战队的救援小组更是长期驻扎在与A国交界的一线国界上找寻着,他几乎用尽了可以想到的一切手段,包括高科技的手段,就连侦察卫星和航空雷达都用上了。
不过,他们都是舍身为国的英雄,为了他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心潮澎湃地听完他说的这些,连翘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如雷,捣鼓!
下一秒,她狠狠地扑到他宽大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抱住了他。
“火哥,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轻抚着她的后背,邢爷冷静地轻声安慰她,言语间难掩一丝同样的激动。
“是,太好了!你也要赶紧好起来!”
“我啊,OK啦!”笑着答应完,连翘倏地又从他身上爬起来,仰着头望他,自言自语般喃喃着就要下床去,“不行,我必须立刻打电话给小久,让她也高兴高兴!”
“先别……”目光微微一凝,邢爷的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目前,他们所掌握的情况只是一个坐标,知道还有人幸存着,但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存活了下来,又有多少人已经牺牲掉了。
而活着的人里面,究竟有没有谢铭诚,他不敢保证!
可是,希望之后的失望,比从来都没有过希望会让人更加的痛苦。
他不想自家妹子陷入这样的痛苦。
他更加不敢奢望,谢铭诚带队从A国北边的大沙漠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么一段漫长的时间和路线,还有可能会全部幸存下来。偏偏谢铭诚,他绝对是为了战友勇于牺牲自己的那种人,难免……
“火哥……”
望着他慢慢凝重的神色,连翘再笨也猜到他是什么意思了。
心情慢慢地又阴霾了下来,看来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不过么,她天性是个乐观的姑娘,而且她相信一切正义的力量最终都是能战胜邪恶,这就是当今大家都在倡导的正能量了。
于是,她反过来安慰火哥:“火哥,我相信,谢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一定会的。”轻轻回应着互相鼓着劲儿似的,他喜欢这样的她,总是抱着美好希望的人更容易活得快乐。
两个人你眼睛里只有我,我眼睛里只有你,几乎都快要忘记卧室里还有周益和另外一只虎视耽耽的女狼了。
过了好半晌,邢爷才又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你身体真的没事儿?”
“真的,骗你是小狗,健康着呢!”连翘吐了吐舌头,心情比刚才又好了不少。
见她说得很挺认真的,脸色也比较平静,邢爷确定不是在安慰自己,虽说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一点儿。
“那就好,以后不能像猴子似的爬来爬去了!”
“你才猴子呢!”连翘嗤道。
这时候,周益已经将开好的药都拿了过来,并说着医嘱:“首长,吃两三天药,感冒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吃法我都写在袋儿上了!不过,嫂子一定要注意少运动……”
冷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邢爷点头。
“行了,药放那儿,你们走吧!”
“好的,首长!”
将配好的药物将在床头柜上,周益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而刚才他们俩又搂又抱又激动又失落的一幕情景剧,全都落在静静观望的卓云熙的眼睛,对她来说,绝对的扎眼。这会儿眉目间还有着淡淡的忧愁淡淡伤呢。
但人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脸皮儿再厚也不好意思赖在别人家里不走吧?
“那……邢师兄,那我们就先走了,嫂子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改天我再来讨扰!”
既然知道是讨扰,改天还来干嘛?
连翘心里这么腹诽,小脸儿上却摆着一个蛮讽刺的笑容来。
“卓小姐要是不怕我和老公招待不周,尽管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们夫妻俩没多待见你,你要是不怕咱俩给你甩冷脸,你尽管来就是了。
要是换了其他的女人,即便再喜欢一个男人,被人家老婆这么说了,估计咬碎一口牙齿,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再登人家的门儿了吧?
奈何啊奈何,卓小姐是谁啊?
她绝对是李宗吾先生《厚黑学》的践行者,端正地微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将连翘讥诮当成赞美似的回应。
“好的,一定来。嫂子你好好养胎,再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侄子,一儿一女,那邢师兄就圆满了!”
这女人可真会说话,不管说什么似乎都蛮妥贴的!
连翘不由得勾起唇角,不经意地望了望她留下的那一束百合花,“这花儿到是挺好看的,似乎和市面上的百合有点儿不太一样啊。”
“是的,嫂子好眼光。这是刚从日本空运过来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每天都派人给你送过来!”
“呵呵,不用麻烦了,我就随口说说!”连翘一脸的讪笑。
作为一名医生,她难道不知道怀孕的女人卧房里最好不要摆放百合花么?
不过也是有可能的,人家一不是妇科,二又没有怀过孕。
所以,如果她拿着别人的‘好心’来谴责似乎就有点儿小题大作了。
卓云熙见连翘笑得一脸的灿烂,心里总算有了点儿安慰,可是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得到她想得到的那个男人的半点儿瞩目。
于他而言,似乎看她一眼,都是多余!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不喜欢美女,如此冷漠,如此视美女如无物的男人么?
除了他,她还真就没有见过。
见到她的美貌,像苍蝇一样扑过来的男人比较多,即便不扑的,不过也是矫情摆了。
而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在乎她。
大概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一门心思要得到他的原因吧,人的劣根性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浮想联翩。
然而,意识和性格,决定着命运!
她的死不回头,终将使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提着医药箱雅致地杵在房门口,她看了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许久,眼神里是恋恋不舍,在临出门之前,似乎还是忍不住了,又憋出一句话来。
“邢师兄,再见!”
邢爷还是没有回应,埋着头在看周益给开的药。
对美人儿绝情到这种地步,真是古今罕见。见状,连翘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人比百合花还要娇美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再见,卓小姐!”
等到房门再次合上,连翘忍不住爆笑出声,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学着古人的样子感叹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呵,小东西,你还学会吟诗了呢!”浅笑着倒过来一杯温开水,邢爷放低了嗓子笑着数落了两句,又将弄好的药片儿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哄着她说:“来,乖,把药吃了!”
虽然不喜欢吃药,但连翘到底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了,不能由着自个儿的性子。
抓过他的手腕,她正要就势将他手心的药片儿往嘴里送,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神经兮兮地望他。
“亲爱的,你看过《甄环传》没有?”
“甄环传?!”反问着她,很显然火哥这个老爷们儿是没有看过的,不过依它广泛的知名度,他还是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听说过,不就是一电视剧么,怎么了?和你吃药没关系啊,别东拉西扯的,来,吃!”
“不行!”连翘大声反对,顺便也推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多大人儿了,还怕吃药?我看啊,三七都比你强!”邢爷虎着嗓子训她,又把药片往她嘴边儿送。
拼命地摇着头,这怀孕的女人啊,神经本来就有些敏感多疑,何况对卓云熙这个女人也有些发瘆,再加上六年前的往事,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火哥,你想想啊,卓家大姑娘这人心机怎么样?她可是喜欢你都快成痴病了,你想想,这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多危险啊?”
似乎是怕他不肯相信,她又煞有介事地苦口婆心解释道。
“甄环传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宫斗,知道什么叫宫斗吗?宫闱红墙,明里暗里的你拼我杀,你争我斗为了什么?斗权谋,斗地位,斗男人,斗荣宠,什么都斗……而他们最喜欢下手的便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喂,不是我小人之心啊,我怎么都觉着这卓大美人儿包藏祸心呢?”
“……”
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是她的话很显然提醒了邢爷,他果真很快就拿开了药片儿。
虽然他相信周益,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赌不起,和卓云熙这个女人沾上关系的东西,还是不要碰为妙。
起身之后,他就挂了一个电话,没几分钟小武就上来了。
他将周益给开的药交给了小武,并嘱咐他尽快让人照这样的重新开药过来。说完想了想,又严肃地吩咐说。
“完事儿后,你悄悄将这药拿到药监局去,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之所以悄悄,是怕伤了周益的心。
“是的,首长。”小武做事是从来都不会问为什么的,他只知道按照首长的吩咐办事儿就成。
吩咐完了这些,等小武关门离去之后他再转过头来,却见到坐在床上的小女人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好不乐哉。
“哈哈……火哥,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点儿傻逼啊?这也太搞了,太无厘头了!周医生咱们还是应该信得过的,几片儿感冒药罢了。”
蹙起眉头来,邢爷一本正经地说,“我信得过周益,却信不过姓卓的女人,刚才幸好你提醒了我。”
“呃……这到是!”
小心驶得万年船,别看都到现在这种年代了,可是人心谁又猜度得出呢?
尤其是干他们这行儿的,危险狡诈的事情儿看得太多了,更加懂得人心的险恶,总看生死的人,会更加的珍惜生命,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将自己的身体软软地靠在男人的怀里,连翘半是感叹半是玩笑地说。
“按理说,男人都好色,这卓大美人儿长得也还真挺标致的,何况人家对你啊,已经把女人的什么矜持啊尊严啊都丢光光了,这么没脸没皮地倒贴过来,你就没有半点儿想法?反正在嘴边儿的,不吃白不吃,多可惜啊!”
咦!她说话的声音不小啊!
可是为什么搂着他的男人没有半点儿反应?
也不知道究竟听到他说话了没有,她又萦萦叨叨地说一大通话,可是说完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回应。
连翘再次讷闷了。
“喂,这问题你还需要考虑这么久啊?我说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后悔啊,眼看我这怀上孩子了,没法儿满足你那方面的要求了,你是不是特想把她那朵如花似玉的花骨朵给掐掉啊?”
其实吧,她原就是想虚张声势地说着玩,缓解一下因为谢队的事儿给他的焦虑。哪知道,这越说吧她越觉得自己的话特有道理,越想卓云熙婀娜玲珑的曲线身段儿,还有那暧昧的视线就越是犯堵。
有句话说,谎话说了一百遍就会成真的。
不仅仅是谎话,假话也是同样的,有时候在人的心底刻意地反复强调几数遍之后,哪怕自己明明知道它的真实性,也会忍不住生出醋酸味儿来。
她知道火哥爱她,可那谁不都说男人的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么?
何况这个男人原就是精力充沛,又特别喜欢搞那事儿的男人,接下来长达十个月的零数性生活,让他这么见天儿的禁欲着,他会不会产生打野食的思想?要知道现在有多少的婚姻破裂和男人出轨都是因为老婆怀孕造成的。
越想就越委屈,越说脑子里的画面感就越强,俨然已经有一个大灰狼恶狼狼地扑倒那颗青葱水嫩小白兔的旖旎剧情上演了。
“邢烈火——说话!”
“你说什么?”好吧,不知道神魂跑到哪儿去了的火哥,这回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扑掉卓云熙那只小白兔,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快要把持不住了,想找她干那事儿?”说到这儿,孕妇的小气思想作祟,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委屈加上心涩,鼻子一酸,眼圈一红,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盈盈欲滴,却没有滴落,那样子看着别提多招人心疼了!
对她来得莫名其妙的控拆有些摸不着头脑,邢爷侧过头来认真望她,“怎么了这是?吃错药了啊?”
“不是没有吃药么?”连翘气嘟嘟的。
“傻丫!”他掰过她的身体来,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看,“哟,怎么还哭上了,连翘,你几岁了,好笑不好笑?”
冷哼一声,连翘微微撇着嘴,对他的动作不抗拒,但是也不爱答理他。
“宝贝儿……”叹着气将女人的脑袋放到自己胸前,邢爷手指摩挲着她的后背,由上到下的顺着小声说,“我说过的,除了你,你对谁都没有感觉,你怎么就不信?跟谁较劲儿呢?”
连翘不淡定了,猛地抬起头瞪他,吸着鼻子赌气似地说:“那我刚才说她的时候,你为啥不理啊!何况,你对他没感觉有什么关系啊,只要你家弟弟对她有感觉就行了呗!”
无理取闹的女人!
邢爷真是哭笑不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可是,对于这么一个怀了孕还生上病的小女人,他怎么忍心责怪呢?
“说你傻,你还真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不对,就你一个人傻!”说他全家太不厚道了,于是她改了口。
瞧着她水盈盈的大眼睛委屈得红通通,小鼻头也因为生病被蹭得红红的,说话时还隐隐带着抽泣声,他除了无奈还能怎么样?
唉!女人啦!
低下头,他吻着她湿漉漉的眼睑,然而那唇落在她的鼻尖,脸蛋儿,粉粉的嘴唇,最后才很轻柔的一点点转移到耳侧,很宠很怜很缠绵地低声说:“连翘,除了你,对谁老子都硬不起来,行了吧?”
脸蛋一红!
骗子!
明明知道这是假话,可女人还都喜欢听!
心里喜欢了,但她没有忘记刚才自说自话的尴尬,又借机撒泼起来,“那你刚才想什么去了?我说了那么多话你都没听着。”
“得理不饶人的小东西,老子咬死你!”说完这话,邢爷还当真俯下头咬了一下她的脖子,直到有了红红的印子他才抬起头望她,蹙紧了眉:“你那个甄环秘籍里面,要害孩子除了下药,还有没有其它的阴招儿了?”
“有啊,可多了,那简直就是一部堕胎记!”连翘笑着勾起他的脖子,然而又在他唇上反咬了一口。
唇刚触上,她突然停住不动了,然而用极慢极慢地动作抬起头来,望向他,再慢慢转向那束百合花,抬起手轻轻一指。
“火哥,你把那百合花拿来我瞅瞅!”
邢爷身子猛地一僵,赶紧下床将那个花篮拿了过来,但是却没有让她摸,而是自己提着。
“看个屁,丢了得了,以后凡是她送的东西,都不要!”
摸了摸自己有点儿发晕的脑袋,连翘又扯了张纸巾过来擦了擦鼻涕,才开始认真地观察起来那束百合花来。
别说,甄环传里还真就有这么一出,关于用百合花里置催情药物让孩子小产的。
她是学过中医药的,她知道百合花是含有一种特殊的兴奋物质,这种兴奋物质会让人产生兴奋感,但普通的百合花含量都极其低微,其实对人并没有多大的害处,这也就是孕妇不宜放置百花的原因。
但是,她越看这花越不对劲儿,这个卓云熙口中日本空运的百合,越看越像她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的麝香百合。
这种花可以入药,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关系,可要是像她这样胎象本来就不稳的孕妇久闻……
将自己知道的这些知识说给火哥听完后,他的拳头都已经攥紧了,恶狠狠地吐了两个字。
“贱人!”
老实说,火哥虽然对女人冷漠,可是连翘还真就没见他用这么恶毒的话骂过任何一个女人,再一瞧他额头上青筋暴涨的样子,那寒气森森的真有些吓人!
“火哥,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我能放过她么?”邢爷眸色一沉,说话间那冷冽的余光扫过来,让连翘都吓了一跳。
忖了忖,她反对地说:“可她到底是卓上将的女儿,且不说她跟你家的那层关系,就说其实咱也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她完全可以说她压根儿就不懂,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得一干二净了。这种花市面儿上也不是没有卖的,她说是无心的又能怎么办?”
“有心无心,这还用问?”邢爷的拳头都攥紧了!
他的火儿越烧越旺,似乎周围都有一层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冷的冷空气在流窜——
一个想害他们孩子的女人,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连翘知道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姓卓的,但是,那样的对付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即便让她死了又怎么样呢,生命多可贵啊,让她活着看他们幸福不是更好么。
目光闪了闪,她轻声儿一笑,“火哥,耳朵拿过来……”
闻言,邢爷怔了又怔,这女人要干嘛?
见她又招了招小手,他无奈地将耳朵俯了过去,温软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划过:“我有一个办法……”
听她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说完,火哥猛地抬起头来,蹙了眉。
“有必要么,懒得麻烦!”
“猫捉老鼠的时候都得逗弄逗弄才有趣不是?何况,我真的很想看看,在撕掉那层高贵的伪装后,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一闪而过的诧异后,邢爷叹了口气又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你这个女人啊!”
“我谁啊我,我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