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名拒绝做魔女[穿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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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魔之母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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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兰斯的舞会上,近来出现了一位实在是太过美丽妖娆的女人。

她的头发漆黑, 如海妖一般蜿蜒披落, 她的眼睛宛如世界上最美丽的绿宝石, 她唇边的微笑如淬了毒的蜂蜜,甜美而危险,却又让人移不开视线。而她的肤色不同于任何一人,那是一种绝对完美的蜜色, 神秘, 又带了某种奇特的引/诱。

转眼又是一场尽极奢华的舞会,觥筹交错间, 无数人在谈笑间, 目光都忍不住地飘向了窗边。

窗帘被轻纱吹起, 那边休憩区的黑色沙发上,妖娆的女人正斜靠在一侧,她的手里散漫地拎着一杯红酒, 纤细的蜜色手臂垂下来,她海藻般的长发蜿蜒在她的背后,唇边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微微眯着眼看向前方。

就因为她这样的姿态, 在场几乎所有的男士都不由自主地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样子,美人分明一脸漫不经心, 但所有人心底都带了一丝奇特的期待, 就仿佛只要自己足够优秀, 总能引来美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是赫卡特来到奥尔兰斯的第五天, 她觉得人类酿的酒不够烈,但是做甜食的手艺确实不错,除此之外,人类的男人看起来虽然不比魔族那么刚武有力,但她始终觉得,魔族经过千万年的进化,最后的高等魔族才能化作人形,甚至最顶级的魔族,比如她,才能完全地从外貌上隐匿自己一切的魔族特征……所有这一切因素加起来,总有一种世界规则是站在人类这边的感觉。

否则为什么魔族也要变成人形呢?

否则为什么按照魔族的审美来说,也觉得变成人形比较好看呢?除此之外,在其他的各个方向,整个魔族的风俗和礼仪也都是从人类哪里照模照样的学来的。

很小的时候,赫卡特就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奇妙了,在她眼里,魔族才是最至高无上的种族,人类什么的,不过是食物罢了!高贵的魔族为什么要向自己的食物学习?

那个时候,她的爷爷,也就是上一任魔帝,曾经对她说过。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最复杂,最博学却也是最美味的种族,你千万不要因为他们的肉好吃,就看低他们。我们要永远谦逊,才能与人类保持合适的距离和平等的相处。”

赫卡特听的似懂非懂。

后来,万魔之渊动荡,魔帝陨落,她的父母也在那场战役中死去,最后只剩下了她,原本那只叛军还想连她也一起杀了,但她在最关键的时候爆发出了魔帝阿斯特瑞亚一族的血脉天赋,以一人之力屠了半个魔渊。

从此以后,魔渊再也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说半个不字。

魔族啊,到底还是以力量为尊。

后来,百废待兴,她用了很久的世界才将魔族重新振兴起来,还能时不时侵略一下人族的边境,虽然她一直牢记着爷爷的话,对下属颇为约束。但侵略与破坏到底是魔族的天性,她心想到底人类的童话故事书里还是需要反派素材的,就让低等魔族去玩玩吧,尽量不伤害人类就是了。

否则人类在威胁幼崽的时候,说出来“再不听话就有魔兽来抓你哦”都没威慑力了怎么办。

就这样又过了许多年,万魔之渊终于恢复了昔日的荣光,而她也拥有了万魔之母的名号,成为了整个魔渊至高无上的女皇。

经济繁荣了,魔族们都乖巧听话了,赫卡特这才放下了心。

一日下午,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对人类的好奇,于是她甩手就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了副手,自己偷偷溜到了人间。

她先是在联邦转了一圈,觉得联邦的有些地方看起来和魔族也差不了多少,用人类的道德标准评判的话,大约是能用“堕落”、“野蛮”等词来形容的,甚至有些祭祀活动连魔族都不用了,简直残忍,她心想人类也不过如此。有几次,实在看不过眼的时候,她还顺手搞死了几个自称为“神”的存在。

呵,蝼蚁。

——拥有万魔之渊最绝对强大力量的万魔之母如是冷笑。

随即,她才来到了帝国。

这是一个与联邦截然不同的存在。

没有了衣不蔽体,没有了野蛮与原始,这里与联邦看上去仿佛是两个世界,甚至被称为文明之邦也不为过。她带着好奇来到了帝国的首都奥尔兰斯,又因为与帝国的三正神曾经有过接触,所以礼貌地没有进入任何一位的教堂。

她只想到处看看,尤其想要看看那些艺术画作。

奥尔兰斯国立美术馆里,她驻足在一副与墙壁同高的巨幅油画面前,久久不能言语。

她来之前,是想要看看,人类到底有什么好的。

之前所有的一切,她都没有什么感触,直到此时此刻。

巨幅油画的名字叫做众生相,以细腻的笔触,磅礴的构图描绘出了一副蜿蜒的奥尔兰斯人民生活的油画。画中有骄奢淫逸奢靡无度的贵族,有娇嫩傲慢的夫人们,有天真纯洁的少女,有中产阶级体面的身影和忙碌的身姿,也有底层人民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样子。

那是生活,是市井气息,是浓郁饱满的尘世间。

更是魔界从未有过、她也从未见过的……人间烟火。

无数人像的信息浓郁立体,化作了无数的情绪与信息,一起进入了赫卡特的脑中,她怔怔地看着这幅画,半晌无语,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赫卡特瞬间回过神来,突然被打断思绪,她的眼中刹那间流露出来了巨大的杀意,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是在人间,而身边的这位也不过是脆弱且对她毫无威胁的人类罢了。

她顿时收敛了自己的杀气,礼貌微笑道:“不需要。”

“是吗?可是……”年轻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离开,反而递出了一张手帕。

赫卡特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在看那副众生相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竟然被过分充沛的感情击中而泪流满面。

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点不太好意思的情绪,抬手拿过了那张干净的手帕,垂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重新抬起头来。

尤利塞斯是陪好友胡佛一起来美术馆的,他当然早就注意到了站在这里太过与众不同的赫卡特,对方身上的穿着虽然看起来与其他人并无不同,但是莫兰蒂斯公爵家族出身的他自然一眼看出,她的衣料无一不是最顶级的,身上的配饰虽然少,但质地全部都是最上乘的那一种,甚至可以与亚兰蒂斯皇族的用度相提并论。

但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目光的原因,尤利塞斯眼高于顶,再奢华顶级的东西也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吸引他的,是穿戴着所有这一切的那个女人。

神秘,致命。

极致的美丽,极致的魅力。

她分明应当是最妖娆的那种尤物,却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就仿佛她是最烈艳的神祗,最妖媚的不可侵犯,最甜蜜的残忍,所有最不可能的形容词激烈地糅杂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浓墨重彩,却又因为一幅画而泪流满面。

尤利塞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什么击中了。

他自诩早已见过人世间繁华,纵使是亚兰蒂斯皇室最美貌的公主都无法让他多看一眼,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从这个女人身上移开目光。

“尤利,尤利!”胡佛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看到了吗!那个人!!她……她也太美了!我想请她当我的模特!”

尤利塞斯含糊地“嗯” 一声:“那你去啊。”

胡佛兴奋地上前两步,却又默默退了回来:“尤利,你知道我的,这种事儿我不太擅长,不然你替我去?”

尤利塞斯应了一声,径直向前走去。

胡佛的声音隐约传来:“尤利,谢谢你啊!你不愧是我的好哥们儿!”

尤利塞斯心想,别谢我,反而是我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靠近她,走近她,再……得到她的借口。

很多年后,在胡佛纵身一跃化作了剑灵,在尤利塞斯自己死在那场灭族的血火中之前,尤利塞斯的脑中浮现的,依然是那一日,在奥尔兰斯国立美术馆里,他第一眼见到赫卡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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