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南疆冰凝公主秘密进入西祁,南风玄霜、南风玄翌亲自将她安排在西山别苑,然后共同进宫商量对策。
又过三日,南风玄霜领着打扮成侍女的冰凝进入皇宫,在南风玄翌里应外合之下终于让冰凝探上了南丰霖的脉搏。由于皇后与二皇子看得周密,他们只在寝宫中待了一刻钟,便匆匆离开。
回到西山别苑后,南风玄翌、南风玄霜一改往日的冷静,纷纷激动的看着冰凝那张倾城之颜:“凝公主,我父皇如何了?”
冰凝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幽幽的看着二人:“如若所料不错的话,这是一种极其嗜血的蛊毒,名叫…蚕蛊!”
“蚕蛊?什么是蚕蛊?”南风玄霜看着冰凝眼底闪耀的冷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南风玄翌则直接闭上了眼睛,拳头不自觉握紧,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他要将她挫骨扬灰!
“想来瑄王殿下已经知道是什么了!”看着南风玄翌阴沉无比的俊脸,冰凝挑起唇角,这个瑄王,真不简单!
“六弟,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南风玄霜黑如墨夜般的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六弟既然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有救?
“如今到了哪个阶段?”南风玄翌倏地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冰凝,薄唇有着他不曾察觉的颤抖。
冰凝遗憾的看着他,“末段!”
“还有多久?”南风玄翌突然靠坐在软椅上,一脸悲恸。
“如果对方罢手,我只能保他半年。”冰凝深深的望着他,白皙秀美的脸庞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
“如此,谢谢凝公主了。”南风玄翌清泉般的凤眸中溢满感激。
“冰凝,我的名字叫冰凝。”公主公主的,听着实在是不舒服。
“那冰姑娘是否要跟你哥哥交代一下?”既然要保他半年,势必要在西祁待上一段时间。
“无妨,我自有安排。”看得出她是一个自立的女人,南风玄翌也不好再说什么,朝她微微颔首:“宫里我会去安排,届时来接姑娘。”
闻言,冰凝淡淡的点了点头,径直越过二人,朝为她安排的梧桐苑走去。
南风玄霜这才有机会插嘴,看着南风玄翌逐渐黯淡下来的脸,紧张的看着他:“六弟,是不是…很棘手?那究竟是什么毒?”
“哥,父皇中的毒,比之我的,要凶险很多。如果我身上的毒是慢性,那么父皇的毒就是急性,这种毒一旦沾染上,少则一月,多则三年,就会血尽人亡。下毒之人许是怕人发现,才格外谨慎。蚕蛊,蚕食血液的蛊虫,最初时,这种蛊虫肉眼根本看不到,需要下毒之人在父皇的饮食中放入益于这种蛊虫生长的毒药,随着时间的增长,蛊虫慢慢长大,长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蚕食中毒之人的内脏,吸食血液,直至死亡。”说到最后,南风玄翌紧紧的攥着拳头,眼里充斥着愤怒的火光。
“你说什么?是谁,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究竟是谁?”南风玄霜细长的桃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忽然,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南风玄翌:“为什么太医院那些人诊断不出来?父皇这些年可是没少喝药,难道喝的全是毒药不成?”
“那些太医尚且还没有这种本事,蛊毒也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诊断的出来的。父皇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再加之他们每日不断的进补,即便是补药,也变成了致命的毒药。”说到最后,他英俊的脸庞已经布满了凛冽。
南风玄霜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南风玄翌:“六弟你当年究竟中的什么毒?为什么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彻底根治,以前你尚且能够站起来,现在呢?每日坐在木椅之上,难道你准备这样坐一辈子?”
南风玄翌冷眼凝视着前方,清泉般的凤眸中,凝聚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颓废之气:“不甘又如何?如今毒素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有一天毒解了,腿能不能复原,还是个大问题,更何况…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毒!就连对症下药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少年时期武功有所修为,怕早已挨不住了。”
南风玄霜细长的桃花眼微敛:“这些年,你难道就没查出什么吗?”
南风玄翌睫毛微颤,抬起眼皮,不冷不热的看着南风玄霜:“五哥难道觉得我应该查出些什么吗?”
“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南风玄霜拔高声音,眸底闪过一抹哀伤。
“五哥说笑了,我们是兄弟……”深邃的眸里闪过一道冷芒:“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话落,不再去看背后那道如炬的光芒,黑雾蓦然出现,推着他缓缓离开。
阳光洒在南风玄霜的身上,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抬头望着刺眼的阳光,唇边挂着一抹嘲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这般,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打开心结?”
黑雾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南风玄翌,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之际,面前的男人突然幽幽开口:“你想要说什么?”
黑雾微微一愣,旋即松了一口气,低沉清冷的声音在南风玄翌背后响起:“爷,璟王殿下,是真心待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