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面带微笑,大大方方的走入荷园,站在门口的婢女看到这样自信沉静的她,一个个都睁大眼睛忘了反应,等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佳人早已走进了会客厅,没有通报,她的出现显然是唐突的,这不,刚走进去,屋内原本还在嬉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均朝她行起了注目礼。
芊芊仿若没看见似的盈盈施礼:“溪儿给爹爹、娘亲、五姨娘请安,各位哥哥姐姐安好。”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清脆的女声:“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三小姐、四小姐到。”珠帘掀开,穿着各色华服的夫人小姐鱼贯进入,齐齐的施了礼,当她们看到正座上那道修长的身影时,立马规矩行礼:“参加清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这里,芊芊不动声色的挑高了眉,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清王?果然面如冠玉,俊美如斯,也无怪明潇溪会芳心暗许,不惜用生命去保护了,可是他那一双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眸,让人看了真心的不舒服。
“溪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清王殿下请安?”就在芊芊看着眼前的男子发愣的时候,手心一紧,五姨娘带着温柔的笑意拉起了她的手,芊芊如梦初醒,再看旁边老三、老四掩嘴轻笑的模样,不由皱起眉,朝前迈出一步,仪态大方的行了礼。
司徒清双眸深幽地凝视着芊芊,如审判似的打量了半晌,方淡淡开口:“都起来吧!”旋即,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芊芊,在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你就是明潇溪?”
芊芊面带微笑,眉目低垂,温润有礼的回答:“启禀清王殿下,臣女正是明潇溪。”
“就是你在元宵节那天替本王挡了一剑?”男人突然冷然一笑,傲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挡剑?殿下这是从何说起?臣女不曾为您挡剑啊?”芊芊心下嗤笑的同时,不由感觉到一阵悲凉,这就是溪儿用生命去保护的男人?看着他冷漠傲然的姿态,心中有了计较。
“不曾为本王挡剑?呵呵,你这是再同本王开玩笑吗?如若不是你挡的剑,那本王那颗血灵丹岂不是浪费了?”男人微微冷笑,眉梢含怒的看着芊芊,似乎在斟酌她话中的意思。
“血灵丹?臣女并没有问殿下要血灵丹啊?殿下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芊芊眉眼微抬,略显惊讶的看着司徒清。
“放肆,清王殿下面前,逆女休得无礼。”就在司徒清想要追问的时候,明子豪迈着步子走上前,横眉冷对着芊芊,冷声呵斥。
“哎,丞相大人不必恼怒,这件事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妥当,免得让人以为本王不懂得感恩图报,是不是啊,六小姐?”司徒清话锋一转,扭头看着面前始终挂着浅笑的女人,她,是不是也太沉得住气了?即便再他,在丞相的呵斥面前,依然波澜不惊,淡然处之,仅凭这一点,房中的其他女子恐怕都做不到。
“但凭殿下询问,臣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芊芊目光沉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那日六小姐为何死死的抱住本王?又为何在本王与黑衣人对峙的时候突然冲出?不要告诉本王,这一切都是巧合。虽然当时并没有看清楚,可是事后本王清楚的了解到,是你,替本王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又为何你今日不承认了?六小姐是否该向本王解释一下?嗯?”男人眸色幽深的看着眼前这张布满雀斑的丑颜,笑意如冬。如此丑女,也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是够恶心的。
芊芊将他眼底的厌恶捕捉个正着,再次抬眸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直视着厅中这位自诩不凡的男子,声音清亮:“哦,原来清王殿下说的是那一日啊,这个真的是纯属巧合了,具体因为什么原因,臣女真的记不起来了。不过,可以解释的是,臣女从小就身患恶疾,十五那日旧病复发,又加之受到刺客袭击的刺激,精神上有些恍惚也不是不可能,那样的情况下做出有悖常理的事应该能说得过去吧?毕竟,溪儿一弱女子,如何能在殿下与对方对打的过程中冲过去挡剑呢?这不是寻死是什么?臣女可是半分武功也没有。”讲到这里,芊芊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明潇溪一定是有武功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挡下司徒清都躲不掉的剑?可为什么她会毫无感觉呢?回去之后,真的有必要好好查查明潇溪带给她的震撼了。
“启禀清王,溪儿所说是事实,她自小就身患疾病,这一点,老爷也是知道的。”芊芊话落之后,五姨太面露忧心的站出来,替她解释。
明子豪看到佟柔眼中的期盼,终狠不下心,淡淡开口:“是的殿下,溪儿的身体确实患有恶疾。”
“哦?原来如此啊,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也确实替本王挡了剑,这次前来就是过来看看你,既然你而今能够下地了,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小顺子,将礼物拿进来。”司徒清面上看不出情绪,声音再度恢复到刚刚的冰冷。
“这些补药,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丞相大人、夫人,本王告辞。”话落,司徒清朝明子豪、王茜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立在王茜身边,一袭粉衣锦缎罗裙的明潇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