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闻声轻推了下萧玦, 但萧玦却恍若未闻, 不但不起身, 反将身子沉得更低, 捉住她轻推的手,拨抚着她纤纤素指,一一细吻着。
殿外宫侍们仓皇的阻拦声猝然消音,紧接着寝殿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急切的步伐如雷霆逼近, 却又在离帐帷十来步时,遽然停了下来。
苏苏微侧首,隐约可见灯火幽迷中, 重重纱帘不远处, 有一少年身影,如岩下孤竹,僵站着一动不动。
她刚侧看了须臾,即被萧玦手抚着左颊处、轻掰过脸来,吻如绵密春雨,自面庞移至耳畔, 萧玦柔柔吮含着她的耳珠,慢慢往下,手也落在她的衣裳系带处,徐徐轻解着,探入衣内。
苏苏正因萧照突至之故,心神不定, 忽觉萧玦轻咬了下她肩,禁不住轻抽一口气,抬眸见萧玦正含笑看她,轻吻了吻她嗔怨的眸子,右手将她扶坐在他的怀中,左手游移在薄纱寝衣内,慢将那如烟如雾的纱衣褪下,亲密爱/抚。
虽然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温柔动作,但萧玦的热情,还是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怀中的女子,苏苏已时近三载未被人如此相待,气息难以自持地紊乱起来,尽管轻咬着唇,有意控制,仍是在被楔入的那一刻,身体因久违的陌生感觉,唇际不自觉逸出一声娇细婉柔的轻咛。
这一声,如石落静水,打破了幽夜宁静,那僵站不动的身影,似受刺激般,突然不管不顾地提步走来,萧玦瞥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将苏苏抱得更近,一边深深地勾缠亲吻,一边将自己全然献与她,烛映红帐,女子如鹤般向后扬起脖颈,摄人心魄的绝美剪影,令那激愤疾行的步伐突然顿住,而帐中女子本人,已无暇再分心重帘外的人影,细微的痛楚与隐秘的欢愉交织在一处,久违的感觉,如潮般铺天盖地而来,使她轻喘不定,连尾音都似轻打着颤儿,余韵不绝。
烛火摇曳,人影不知何时离去,绮帐之内,萧玦心潮澎湃、百感交集,将一句“苏苏”深情柔唤了千遍万遍,将怀中人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细吻了千遍万遍,也诉不尽满腔浓情蜜意,恨不能化作连理之枝,与她生死相缠,永生永世,再不分离。
苏苏随萧玦浮沉了一夜,腿颤腰软,倦怠不堪,将近寅时才朦胧睡去,再醒时,秋阳入殿,重帘帐帷间浮光迷离,萧玦仍睡在她身边,将她紧搂在怀中,轻轻咬吻着,见她醒了,便含笑来啄她唇。
苏苏轻推开他,翻过身去,倦声低道:“你不上朝去吗?”
萧玦从后抱住她,落吻于雪白的肩颈处,含混道:“这时别说这些……”
苏苏被他弄得睡不着,睁眼问:“那你要听什么?”
萧玦将她搂转过来,笑盈盈地看她,“你想对我说什么?”
苏苏看他眉眼间神采飞扬,竟有几分似当年初入洞房的少年郎,一时要嗔怨他扰她好梦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左手轻抚上他肩侧伤痕,忆起当年萧玦在燕州,差点被这一箭要了性命,微垂了眸子,轻问:“疼不疼?”
萧玦道:“疼得我欢喜,若当日直接穿喉而过,我怕是连疼也不知道,直接死在边疆战场,又何来今日的欢喜”,他见她眸子蕴着关切疼惜,心中感动,抱紧了她,耐心地诱她启齿厮磨亲吻,爱极了她依恋地攀搂着他的神情,玉颊绯红,眉眼含春,乌澄的双眸眼波盈盈,如泛着茫茫雾气,全然幽映着他一人,心中愈发情动的同时,禁不住去想那人曾多少次将她如此抱在怀中、肆意地占有亲吻,压抑的仇恨,立如熔岩流火,烧得他痛苦难捱,恨不得将那人自帝陵拖出鞭尸,以解心头之恨。
苏苏感觉到萧玦忽地加大力气、动作更烈,有些难耐地受不住,偏上处被他紧拥得挣脱不开,于是便抬足用力踹了他一脚,萧玦被她这一脚踹开,有些哭笑不得地摁住她足道:“好狠的心,踹坏了怎么办?”
苏苏道:“没这话儿就不活了吗?”
“没你就活不了”,萧玦动情地抱她在怀,“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苏苏沉默须臾,轻道:“照儿不喜欢我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