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老话音刚落,覃梦蝶目光死死地盯着纪龙腾,这也是她一直藏在心里的一个问题,如果纪龙腾只炼出宗级顶阶药液,她不会有太多惊讶。
但是明明只能炼制宗级顶阶药液的药材,硬生生被纪龙腾提到了王级,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纪龙腾笑了笑,看着覃墨道:“覃老,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真的有这种炼药手法?”覃墨浑身一颤,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倍。
“既然有传闻,那自然是真的。”纪龙腾笑了笑,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果然是在打我这手法的注意。”
不过,纪龙腾也不打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想要我这炼药手法,没门!
“爷爷,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到底是什么炼药手法啊。”覃梦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覃墨深吸口气,看了看纪龙腾,见纪龙腾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看着覃梦蝶道:“梦蝶,你可曾听说过爆灵术?”
“爆灵术?”覃梦蝶一脸疑惑,显然是不知道了。
“你可知纪龙腾之前为何会炸鼎?”覃墨又问道,不过这一次没等覃梦蝶开口,他就解释起来:
“纪龙腾之前炼药,炼药鼎不断颤动,当时我也以为这是要炸鼎的征兆,但是我们谁也没有发现,但是四周的灵气疯狂的涌入炼药鼎中。”
覃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继续道:“这就是爆灵术的基础,引导天地灵气炼药,不过最重要的却是最后一步,魂力和天地灵气疯狂的涌入炼药鼎中,有了魂力和天地灵气的催化,那些原本只能炼制宗级药液的药材,瞬间提升了一个层次。”
“不就是一种炼药手法吗?我学会了也同样可以做到啊。”覃梦蝶撇撇嘴,眼中露出一丝不爽,恨恨的看着纪龙腾。
也难怪她这么不甘心,如果不是纪龙腾,她绝对是此届斗丹师考核的第一名。
“你以为这么容易做到吗?”覃墨眼中闪过一抹温怒,覃梦蝶连忙闭口不言,她知道爷爷是生气了。
“爆灵术,除了手法之外,还有两个关键点,第一点是浑厚的魂力,长时间的引导天地灵气,对魂力的消耗极大,而且还要存有足够的魂力做到最后一步,即便是我,估计也难以做到。”
覃墨摇摇头,这种炼药手法他曾听说过,可不是这么容易修炼的。
“那第二点呢?”覃梦蝶连忙问道。
“第二点,就是对魂力控制必须达到入微境界,在引导天地灵气灌入炼药鼎的过程中,天地灵气不能多,也不能少,要不然随时都有炸鼎的危险。”
覃墨又说道。
覃梦蝶眼中闪过无奈之色,这两点,确实不是她能做到的。
“覃老爷子,虽然我不是斗丹师,不过我觉得还有第三点你没说。”胖子突然开口道。
“哦?”覃墨意外的看着胖子,如果不是看在纪龙腾的面子上,老爷子估计就要发火了。
“那就是要准备一尊好的炼药鼎。”胖子笑了笑。
覃墨一时无言,胖子说的确实很对,没有一个好的炼药鼎,经常炸鼎的话,炼制出的药液还没有炼药鼎这么值钱呢。
纪龙腾不禁白了胖子一眼,哪壶不提提哪壶,万一覃墨要自己赔偿炼药鼎怎么办?
“爷爷,如果你能掌握爆灵术,岂不是可能成为仙级斗丹师?”覃梦蝶眸光突然一亮。
覃墨闻言,眸光看向纪龙腾,奈何纪龙腾独自喝着茶,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覃墨暗中给覃梦蝶使了个眼色。
“我说纪龙腾,你能不能教我这爆灵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覃梦蝶看着纪龙腾道,美眸闪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毫不迟疑的答应,但纪龙腾却是淡定的摇了摇头。
“不就是一种炼药手法吗?告诉我你又不吃亏,我可以用足够的东西来换。”覃梦蝶脸色说变就变,撇着小嘴,一脸小怨妇的模样。
“梦蝶,怎么说话的。”覃墨故作生气的喝道,“炼药手法,本就是斗丹师的秘密,是用东西可以换到的吗?”
覃梦蝶低着脑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自己帮你激将纪龙腾,你竟然还让我难堪?
不过,覃梦蝶也知道,炼药手法,可是相当于斗丹师的另一条生命,纪龙腾没有生气转身就走,已经算是大度了。
“我说覃老,你们爷胡两也别唱双簧了。”纪龙腾完全看不下去了,“这爆灵术,教给你,也未为不可,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小兄弟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覃墨眸光一亮,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正如覃梦蝶所说,如果自己能够掌控爆灵术,说不定能够成为仙级斗丹师呢。
仙级斗丹师,一直是覃墨心中的梦想,原本以为一辈子止步于皇级斗丹师,如今能够得到晋升仙级斗丹师的机会,他如何不激动。
要知道,即便在帝朝,也是十分罕见的。
“第一个条件,非你覃家嫡系不可传。”纪龙腾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我答应你。”覃墨哪里还会犹豫,这个条件根本不算是条件啊,原本他还以为只能他自己修炼,现在纪龙腾这么一说,自己的孙女不也能修炼吗?
果然,覃梦蝶也笑了起来,如果掌握了爆灵术,自己也不可以成为王级斗丹师了吗?
“第二个条件,我需要一尊皇级炼药鼎,还需要一些药材。”
纪龙腾探手取出一张纸条,上边正是他早就做好准备来斗丹师公会购买的药材单子,是他用来炼制王级淬魂液和淬体液的。
覃墨接过药材单,粗略扫了一眼,深吸口气道:“这些药材倒是好弄,不过,皇级炼药鼎却是极为稀少,即便皇级战器师也未必能够铸造出来。”
纪龙腾叹了口气,他也能感受到覃墨眼中的那份失落。
“放心,我会想办法去战器师公会托一些关系,找找看,估计要一些时间才有消息。”覃墨还是有些不甘心。
单从价值上来看,爆灵术远远不是一尊炼药鼎和这些药材能比,但是,皇级炼药鼎实在是太稀缺了。
他身为皇级斗丹师,身上倒是有一尊,但是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不可能舍本逐末。
“爷爷,三日后,灵韵商会不是有一个拍卖会吗?我听说有三件神秘物品拍卖,万一有炼药鼎呢?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突然,覃梦蝶插口道。
纪龙腾最终带着斗丹师公会的客卿令牌,以及炼制王级淬魂液和淬体液的药材离开,至于爆灵术,纪龙腾也教给覃墨。
在别人眼中,爆灵术是绝世罕见的修炼手法,但在纪龙腾眼中,却也不过如此。
把爆灵术交给覃墨,一来能够获得覃墨的好感,二来,以后在斗丹师公会办事,肯定会少走一些弯路。
大雪依旧下着,雪夜帝朝的雪,仿若永远下不完,这里,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很少能够见到阳光。
纪龙腾四人离开斗丹师公会,准备回客栈,灵韵商会的拍卖会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他准备把王级淬魂液和淬体液炼制出来。
虽然没有炼药鼎,但纪龙腾还是有七成把握成功的。
“嗖!”
突然,一道阴冷的剑气从一条深巷中冲出,速度快到了极致,纪龙腾和胖子只感觉背脊发凉。
“找死!”纪龙腾一声轻喝,闪身毫不犹豫的挡在胖子身前,手中一道剑气绽放而出,撕碎了无数血花。
对方的剑很快,但纪龙腾的更快!
这一剑,蕴含着第二重剑势,几乎是纪龙腾瞬间爆发的最强一击。
剑气碰撞,卷起了无数雪花,纪龙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胖子,纪金守护着念念,瞬间退到了不远处。
纪龙腾傲然而立,冰冷的眸子扫视着四周,目光如炬,杀机绽放,夺人心神。
然而,四周却是不见任何踪影,刚才出剑之人已经离开了。
“雪楼的人!”胖子眉头一沉,“只有雪楼的人,一击不中,才会离去!”
纪龙腾不语,闭着双目,调动着冥神战魂的力量,瞬息间,他的灵觉强大了十倍不止。
下一刻,纪龙腾睁开眸子的那一刹那,嘴角浮现着一抹冷笑,修罗圣剑颤动,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噗!紧接着,一道血液从虚无中绽放而出,纪龙腾手中的剑,洞穿了一个白衣人的胸膛,鲜血潺潺而流。
“你怎么可能发现!”白衣人脸色难看的看着纪龙腾,并不是因为死亡而感到害怕,而是被纪龙腾所识破,心中极为不甘。
身为杀手,他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你没必要知道。”纪龙腾冰冷的吐出一道寒音,修罗圣剑一提,无数剑气穿体而过,白衣杀手遽然化成茫茫血雾。
如果不是风伯让他注重提升自己的爆发力,白衣杀手的那一剑他根本不可能接下来,不止他要死,胖子和念念可能也危险。
如果不是拥有冥神战魂,他也无法发现白衣杀手。
收回修罗圣剑,纪龙腾的眸子冰冷无比,矗立在雪中,寒光四射。
“吼。”突然,纪金低吼一声,递给纪龙腾一枚须弥空戒。
纪龙腾魂力扫过须弥空戒,发现里边除了一些魂晶和药液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作为杀手,他们是不可能留下让人追踪的线索的。
“老三,肯定是那个什么陈昊请雪楼的人来杀你!”胖子脸色阴沉无比,惹上了雪楼,那可是沾染了一个大麻烦。
纪龙腾神色微凝,他回想起这些时日来雪夜帝朝的事情,自己得罪的人没有几个,想杀自己的更加少了,陈昊算一个,当时斩杀的雪月猎手算一个,人们口中的朱文博算一个。
不过纪龙腾第一时间排除了雪夜猎手,那些雪夜猎手都误以为自己是雪楼的人,又怎么可能敢去找雪楼的人杀自己呢?
第二个排除的是朱文博,朱文博在外历练不说,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请到雪楼的人出手。
而且,他自身就是帝城十秀之一,根本不会去找雪楼的人出手,朱文博想杀人,只会明目张胆的来。
“看来只有那陈昊了!”纪龙腾深吸口气,杀机慢慢收敛。
“那个陈昊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找来雪楼的人,雪楼的规矩,就是不死不休。”胖子担心道。
“不死不休?”纪龙腾神色微凝。
“这个杀手已死,雪楼暂时不会出手,陈昊肯定误报了你的信息,导致任务失败,接下来,雪楼肯定会找上陈昊,让他补足魂晶,然后找一个更强的人来。”胖子点点头,雪楼的规矩他倒是十分熟悉。
听到这话,纪龙腾笑了:“也就是说,接下来雪楼第一个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陈昊?”
“不错。”胖子点点头,古怪道:“你还笑的出来,陈昊可是陈家的人,这点魂晶还是出的起的。”
“担心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纪龙腾耸耸肩,虽然表面上轻松,但心中却是凝重无比。
刚才被他杀死的雪楼杀手,只是三劫战王境界,就隐隐威胁到他的性命,如果是战王境第六符小境界和第九符小境界呢?
纪龙腾知道,陈昊见到自己的时候确实只是四劫战王境界,自己是昨夜才突破的,导致陈昊提供给雪楼的情报错误,但接下来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就当纪龙腾他们离开十几息之后,那白衣杀手留下的血雾面前,出现了一道影子,影子一闪而过,而后瞬间消失。
一间客栈的密室中,坐着一个妖娆的火红裙女子,在她身前,恭敬的站着一个白衣人,白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在跟妖娆女子汇报着什么。
听到白衣人的话,火红裙女子面容渐渐冰冷,恐怖的杀气从他身上绽放而出。
“你确定那人是战王境第四符小境界?”火红裙女子玉手拍在椅子扶手上,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