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杏黄色的满月,悄悄从山嘴处爬出来,把倒影投入湖水中。
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枫叶,留下温和的笑容。
曲江园的夜景很漂亮。
到处都点着锅火和鲸油蜡烛,恍如白昼。
“张华见过李师、颜师、欧阳先生,承蒙几位厚爱,小生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等到有人通知张华去到李纲他们桌喝茶赏月,张华自然不会拒绝几位老前辈的邀请。
至于李泰,这这人他都熟悉,自顾自的跟在张华旁边,搞得一路上过去都有人不断的和他施礼。
李泰当初可不是省油的灯,借着各种各样的诗会拉拢了不少学子,只不过现在和李承乾争夺太医之位的心思淡化了。
但是,在场的大部分人还是认得出这位很受陛下宠爱的魏王殿下的。
“张华,欧阳在诗会最开始也说过了,我就不多啰嗦了,你可愿意拜在老夫门下?”简单的寒暄之后,李纲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起了张华。
“李师,能够拜在李师门下,自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魏王殿下刚刚送了一块长安城南边的土地给我,有一千来亩地,依山傍水的据说很是不错。李师博古通今,一身才华少有人可以匹敌,如果能够让更多的人能够有机会聆听李师教诲,那么将是一件收益无穷的事情。”
李纲看着张华,“永定伯,你直接说你想要老夫做什么,不要绕弯子。”
张华谄笑了一下,看来李纲这种活了八十多岁的人,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李师,晚辈想在那块地上建设一座书院,想请李师去书院任教。”
“书院?和国子监有什么区别?”李纲倒是没有说好还是不好。
“区别还是很大的,国子监与其说是官学,还不如说是衙门,而书院的建设目的是教书育人。”
“具体说来听听?”
“育人的重点,首先是培养学生对国家、对民族的责任感。培养有抱负、有政治远见、有广博知识、有责任心的人。
要教育学生以天下为己任,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得好。”李纲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冲你这两句话,老夫同意了。”
“永定伯,你这个提法还真是有点意思呢。教书育人,这确实是书院最核心的任务。你这书院建成了,老夫也来凑个热闹。”
欧阳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给了张华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