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又笑着看向白世祖,反问道:“父亲,您扪心自问,这桩桩件件,有哪一件是槿儿的错?难道是槿儿设计你和陆氏私通?难道是槿儿要您去御前告我七庄大罪?难道是槿儿逼得二舅舅不得不贪污?”
面对白木槿咄咄逼人的气势,白世祖只有不断后退的份儿,气得几乎发抖,可是又无言以对。
白老夫人看儿子被逼成那样,也气的不轻,大声呵斥道:“白木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对你的父亲就这样说话?还敢说自己敬重父亲,简直不知所谓!”
“祖母,您的意思是无论父亲怎么冤枉我,我都要一一忍下,包括他用母亲的灵位来威胁我吗?若他为了一个失德的庶子要和自己的嫡长女断绝父女关系,祖母,您觉得又该怎么论?他用桩桩件件不存在的错误,要将休了先母,难道槿儿应该听之任之?那槿儿如何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白木槿平静地问道,并无丝毫激动,面对这些人,她早就失去了激动的理由。
白老夫人面对白木槿的问话也有些张口结舌,好容易才找到话来道:“那也不该如此质问你的父亲,所谓百善孝为先,孝者,顺也……你不顺何谈孝?”
白木槿淡淡笑道:“所以祖母的意思是……我应该答应父亲,让他休了我母亲,然后再自愿和父亲脱离关系,从此恩断义绝?”
白老夫人被她噎了一下,好半天都转不过弯儿来,气的满脸通红,几乎要厥过去,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白世祖看自己的母亲被气成这样,恼恨地一巴掌打过去,却被白木槿轻易地躲过了。
白木槿淡淡地道:“父亲息怒……若是父亲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女儿断绝关系,女儿也不能强求,正如祖母所说,不顺何谈孝,至于您要休了我母亲的事儿,您若觉得理由充分,那也悉听尊便,我想……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知道您是这样对她的,大概也并不想继续留在白家了!”
说完这席话,白木槿微微颔首,道:“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告辞了,父亲和祖母安好!”
白木槿说完也不管他二人什么反应,就走了。对于白世祖和白老夫人,她已经不屑于虚与委蛇了。他们如何做,与她都没有关系,什么忤逆不孝,什么长幼尊卑,什么亲情人伦,于她而言,不过是废话而已!她的重生就是为了让这一切都化为虚无的!
白木槿走后,白老夫人才平静下来,将下人全都支开,才对白世祖道:“这丫头……已经完全不能再为我们所用了,若不及早除掉,终成祸患!”
白世祖也哼了一声,道:“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早地把她掐死,真是要气死我了!可是要除掉她也不容易啊,如今她身边尽是高手,据陆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她身边的丫头里都有顶尖高手,更何况她还有选亲王和陆家做后盾,如今想要除掉她,可真是难如登天!”
白老夫人叹息一声,道:“若非如此,她如何敢这么嚣张,当初也不过是个跟我摇尾乞怜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如今翅膀硬了,敢和我们叫板了,可是……到底我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要多,她想翻出我的手掌心,哼……没那么容易!”
“母亲打算怎么做?”白世祖问道,眼里尽没有一点儿怜惜和不舍,仿佛还急不可耐地知道答案一样。
白老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冷凝的笑意,道:“想要除掉她,先得断了她的翅膀,让她飞不起来!”
白世祖一挑眉,问道:“你是要她失去陆家和宣亲王的支持?可是……这恐怕比除掉她还难吧?”
“陆家不足为惧,毕竟他们凡事都讲证据,若没证据,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据我对宣王的了解,那却是个不讲规矩的人,只要他不护着白木槿,那就没问题了!”白老夫人浅笑着说。
白世祖又问:“如何让宣王不护着白木槿呢?”
“他对白木槿有情才会护着她,但若是一旦无情了,还如何会护着呢?男子对女子的感情,很容易就可以变的!”白老夫人到底是个过来人,很有见识地道。
白世祖点点头,道:“难不成要让人去迷惑宣王,可是我听闻宣王不近女色,对所有主动示好的女子,都十分冷淡啊!”
白老夫人却笑了笑,道:“迷惑宣王多麻烦,我们就从白木槿下手,若是……她使了贞,你说堂堂一个亲王还能要她吗?别说是亲王,任何男子都受不了吧?”
白世祖一拍自己的脑袋,回过神来,道:“母亲果然好计谋,如此一来,她不仅要失宣王的心,就算是陆家也要掂量一下,值不值当为她一个婚前失贞的女子出头了,陆家这样的世家可是最要脸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