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心理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难道她还有其他的企图?
回想我们自打认识的时间里,她给我的感觉是出手就杀人,为人蛮横不讲道理。
泥丸宫内虽说见过她女性的一面,但似乎并不影响她报复我。
刘伯略显严肃的口吻,使我在一瞬间有过退缩。
刘伯又说:“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了,做不做随你,小姐特意交代过我,不要强人所难。”
“什么!不是恶意报复?”我脱口道。
刘伯冷哼说:”你配我亲自动手报复你吗?“
我尴尬的笑笑,事情既然已到了身后是悬崖,没有退路可走的地步。
“只要能给我留口气报仇,怎么折腾都行!”我说。
刘伯说:“这是八幻门的招魂灯,八种幻术的巅峰,能够产生八种致命的幻术,如果幸运的话,你经过第一重便能看见自己的真身,至于如何能激发所有的潜能,还要看最终的天意了。”
“如果失败呢?”
“失败?”刘伯笑了笑:“失败,你就成了八幻门拘灵恶鬼中的一员,当然,你现在可以选择不答应。”
我说想见一见赵澹泞,刘伯摇摇头说:“她说过不想见你。提醒你一句,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过小姐伤心的模样,如果不是她说留你一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望着燃烧着的油灯,我恍惚间想起不久前的春光。
的确,我与赵澹泞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可以说是生死仇敌。
她三番两次的欺负我,甚至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好像取下戴在脸上的面具,打开灵魂的一隅,藏匿在她隐秘的角落内,有悲伤、无助、悔恨。
而我通过不良的手段,恰巧窥看到那份不为人知的一面。
虽说二十一世纪早已过了牵牵手就是爱情年代,更多都是一种上了床都不用负责任的关系。
不管是占有欲的促使还是其他说不出道不明的理由,我总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时代的悲哀并非是我做人的悲哀。
我说:“我能不能见她一面?”
刘伯摇摇头,他说自己了解赵澹泞的个性,说不见就肯定不会见。
”好吧。”我苦笑了一下,又坚定的说:“刘伯你帮我给她带个话,如果我能侥幸不死,并且变得更强,那她的仇我替她报!“
刘伯微微一怔,他没有继续多说什么,而是让我盘膝坐好。
接着,他将油灯放在我的面前,又说:“八幻黄泉,天外天;九曲阴阳,仙中仙;万法归藏度阴身,大江山河穿云间!你将双眼闭好,第一幻灾名为”赑风“,此风非凡风,而是由卤门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吹你骨肉相疏,自身溃散,若是顶不过去,身体将会化作一滩烂泥,死在七鬼镇魔石下。我留下一盏指明灯,若是你扛不住,大可将它吹灭。”
说完了这些话,刘伯缓缓的离开仓库,仅剩我孤身一人坐在地狱变相图之间。
她挥手关闭了仓库大门,黑暗随之吞噬而来,凭微弱的油灯,仅能照出七尊鬼雕塑大致的模样。
它们飞为七个方向,有的双手举起,有的手握钢叉,还有的獠牙外凸,十分凶狠,唯一相同的是每一个雕塑旁边都立着一把石刀。周围环绕的地狱图会散发淡黄色的微光,画中地狱景象,在隐隐约约中看起来仿佛真的在动。
我一直都在等刘伯所说的赑风,就当骤然刮起的阴风席卷脊背时,我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甚至以为灾难的来临。
油灯摇曳不稳,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是不是妖,无所谓,只要能有实力报仇,哪怕成为厉鬼都在所不惜!
沉寂的环境不知过了多久,七尊鬼雕石像突然睁眼了!
它们的双目是由红宝石雕刻而成,晶莹剔透,充斥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同一时间,我的双眼开始朦胧,而那七双闪烁红光的鬼眼则开始在眼前重叠、分散、再重叠、再分散,如此往复不止。
我渐渐的感觉到头昏目眩,一股强烈的刺痛感顺着我的卤门扎下,身体好似触电般僵直当场。
瞬间,痛苦的折磨使我说不出话。
一股气旋钻入我的五脏六腑,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敲碎,短短的一瞬间,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在五脏六腑,几乎快要将我活生生的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