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这样。”田怀仁抓着他的手,哽咽着道:“只要查清楚,大哥会没事的。”
“老三,你大哥他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他是不敢做这样的事啊。”老爷子双手抓着田怀仁,又似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发亮的看着田敏颜说道:“颜丫头,你去和王爷说,这不关你大伯的事,让他将你大伯给放出来吧?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田敏颜身上,田敏颜脸色阴沉,说道:“贩卖私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大伯要是真的明知故犯,就是王爷,也救不了他。”
贸贸然的,啥也不清楚,她是断不敢去寻齐十七的,这可是死罪。
“不会的,你大伯他不敢的,他不会的呀颜丫头。”老爷子亟亟地保证:“你大伯他铁定是冤枉的呀。”
“阿公,您不是大伯,焉知他有没有被富贵迷了眼?”田敏颜冷笑,见老爷子脸色发白,也承知不好再刺激他,话锋一转便道:“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咱们在这,那边是什么情况,一点也不知,大伯他是怎么和人做的生意,在里边充当什么角色,咱们一概不知。阿公,您该庆幸,咱们现在还没被官员给带走,贩卖私盐,重的抄家灭族。”
老爷子听了,脸色死灰,浑浊的双眼不断涌出泪水,抖动着唇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你大伯他们死?”
田敏颜正想要说话,林管家却从外头小跑进来报道:“二姑娘,王爷到访,让你家去说话呢。”
老爷子听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要下炕,说道:“我去求王爷去。”
田敏颜心道愚蠢,首尾不知,是想把他们的后路都断了不成?沉声道:“阿公,您不能去,要想救大伯他们,您不能去。”
田敏颜跑回家,齐十七坐在客厅的上位,脸色很不好看,田敏颜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莫不是他们家也受到牵连了?
“王爷吉祥。”她强自镇定着,双手放在腰间福了个身。
咯的一声,齐十七重重地将茶杯搁在茶几上,田敏颜眼皮一跳,抿着唇,大气也不敢出。
“旁的我也不多说,我只问你一句,田怀德涉嫌贩卖私盐那事,你们这房有没参与?”齐十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出口。
田敏颜心一跳,噗通地跪倒在地,脊梁挺得笔直,直直地看着齐十七说道:“王爷明鉴,民女一家都是良民,给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触犯大南朝律法的事。我大伯的事,莫说参与,民女一家在此前全然不知情,求王爷明鉴。”说着她重重地把头磕在地板上。
齐十七看着田敏颜那匍匐在地的身子,没有一丝心虚的发抖,坚定,冷静,心就落回原处。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虽然知道以田敏颜的聪慧,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但也怕她那爱银子的性子,会不知大南朝的律法,壮着胆子去擦边球,真那样的话,以他的权势,保是能保下他们一家子,可也就是保下,旁的,别再肖想。
因为担忧,所以才会匆匆赶过来。
“嗑那么重也不怕头破了,起来说话吧。”齐十七淡淡地开口。
田敏颜苦笑,要是不重重的嗑,哪能表示她的忠诚?额头传来辣辣的痛,田敏颜又把这仇记在田怀德他们头上。
从地上站起来,她也不敢坐下,只来到齐十七跟前,作出一副谦卑谨慎状,只不时地偷瞄一下他。
“想问什么就问。”齐十七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也不看她。
“王爷,这来传信的人说的也不详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晓得?我大伯他,是真的干了这等祸事?”她小心翼翼地问。
齐十七抿了一口茶,瞟她一眼,说道:“若真是干了,你当如何?为他向本王求情?”
田敏颜的心莫名一跳,凛声道:“若他们真的明知故犯,那就是自寻死路,理当按律法处置。我只怕田怀德是个傻的,被人当了枪使,莫名其妙的当个挡箭牌,而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那才是一大祸患,这样的人若能逃过这一关,日后,指不定还会继续做。”
她这话说的巧妙,从头到尾都没为田怀德开脱一句,可却又藏着他是被人推在前面,栽赃陷害的,真正的黑手是另有他人,无声地喊一声冤。
不是田敏颜大度善良,对过去种种不计,而是这事非同小可,田怀德要真被定罪,他们这一房定然会被波及牵连,所以,她不得不隐晦地喊一声冤。
齐十七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眼睛似是道,你也别说得富丽堂皇的,你话里啥意思,本王晓得。
田敏颜被他看破心事,讪讪的收回目光,手指绞着。
“到这时候,你还顾念着旁的人,要不是本王先到一步,本王要见你,怕是要到大牢去了。”齐十七轻哼了一声。
田敏颜听了刷地抬起头来,脸色微白:“王爷的意思是?”
“盐课司的人都到县里了,要不是王爷担着,你们就要和田怀德他们团聚了。”福全在一旁轻飘飘地道。
田敏颜吓得重新跪倒在地上,说道:“王爷明鉴,民女一家以人头作保,绝没有参与这事。”顿了一顿又道:“王爷,我们早在去年就已单独分家另过,对于田怀德他们那房内里的事,是完全不知。”
“贩卖私盐,抄家灭族也是有的。”福全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