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着病友们的铁大门完全打开了。
门后站着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妇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不过似乎还并没有脸上那还未消肿的被掌掴后留下的痕迹明显。
李从嘉一步步朝外走去,身后伴随着病友们的欢笑声,直到他完全走出后,铁大门重新隔上,欢笑声才戛然而止。
这扇铁大门就像是阻隔一切的屏障,不仅隔绝了病友们的欢笑声,还隔绝了这里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妇人见李从嘉从里走出,迎了上去,尴尬地笑了笑:“小宝,我...”
李从嘉淡淡地说道:“停,打住,别叫我小名,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没亲切到那一步,你不嫌尴尬,我还嫌尴尬,我有名字,我叫李从嘉。”
妇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
李从嘉瞥了眼妇人脸上被掌掴所留下的痕迹,哪怕已经做了掩饰,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哟,又被我那个姑父喝醉后给打了吧?”
妇人尴尬地笑了笑,牵强地解释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这是我自己这两天不小心,给摔了的。”
李从嘉嗤笑一声,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毕竟对于他来说,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在乎。
他嘲讽道:“你这突然让我出院,是想干嘛呢?还是要钱吗?或者说,我的好父亲和好姑父见我没有被精神病院判定为无民事行为能力,没法把我爷爷留给我的财产谋夺走,要改变策略了吗?”
“说真的,我还是挺好奇他们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出来的,毕竟他们两也算是人才了,吃喝女票赌样样精通,他们但凡能够将分配在这四项技能上的技能点匀一点到其他方面,也不至于现在还一事无成,混吃等死。”
妇人语气不太高兴地说道:“从嘉,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长辈啊。血浓于水啊。他们现在也想改过自新,做个项目赚钱,你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帮他们一把?”
李从嘉脸上的嘲讽和不屑越发浓重,讥讽地说道:“血浓于水?我看是血溶于农药吧?还有,他们可不算我的长辈,包括你也是。自从我爷爷死后,我与你们之间最后的关系也就消失了,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更别提什么长辈。”
“他们改过自新?也就你还搁这做梦幻想了。之前我看在爷爷的份上和你在我小时候确实照顾了我一段时间,加上我以后准备封存爷爷那套房对你的补偿,我给了你足足100万,给你留着养老备用,然后呢,我问你,我给你的100万哪去了?”
李从嘉嗤笑道:“全被那两人给糟蹋了吧?今天你哥哥借一点,明天你丈夫也花言巧语的要一点,你也都给他们了,是真的不把钱当钱是吧?”
“你是个老好人,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仗着身份,就仿佛什么都是应该,哪怕被丈夫打,那也是应该,愚昧不堪。”
妇人脸色涨红地辩解道:“自古以来,长幼尊卑有序......”
“闭嘴!李花,你这套说辞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去吧。那100万是我看在我爷爷的份上对你的补偿,你爱怎么支配怎么支配,我管不到,你要任由被糟蹋也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从嘉神色冷漠,冷声道:“至于他们,你让他们就继续做白日梦去!钱,他们一分都拿不到,以前拿不到,现在也拿不到,以后更拿不到!”
妇人涨红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控制好情绪,然后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突然让你出院吗?”
李从嘉嘲弄道:“你说呢?我再不出院,你们拿不到我的钱,想必都要支付不起这里的高额费用了吧?精神病院一个月的费用可不低,各种检查,药物费用,还有护理和伙食等等七七八八的,我估计一下,应该得要快万把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