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老爷踌躇着开口,这件事被欧阳瑾知道是早晚的事,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端木晨正是要立威的时候,怕就怕端木晨把欧阳瑾当做刺头给拔了。
“爹!您看看眼下这府里还是家吗?有人在自己家里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我已经有证据了,把他拉下世子位,让他给阿轩偿命势在必行。”
“瑾儿,物极必反,现在时机不对,且容他嚣张几日又如何?”
“等他羽翼丰满了再说吗?到时候还能治得了吗?”
端木老爷语塞,现在都没有办法制倒端木晨,更何况是以后了。
欧阳瑾是铁了心要这么做,让人给马实的信昨天就已经送去,只要他收到信后就会带着那个管事回来,欧阳瑾的想法是在家宴是揭发端木晨,好让大家都看看他丑恶的嘴脸。
一如既往的到理事厅处理事情,眼见就要近午时了,却没有一个人来赴宴。
欧阳瑾从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的心灰意冷。
能在府里活的好好的,个个自然都是人精,欧阳瑾的礼物照拿,至于这深有含义的筵席,在他们眼里就是府里的派别之分。
一个过气的世子妃,一个风头正盛的世子,将来不久就是侯爷一族的族长,拥护谁,排斥谁,大家心知肚明。
“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收了礼居然还敢不来。到时候有事可别又求上门来。”
一向稳重的桃红,看见欧阳瑾独自一人坐在月阁的主位,心疼的再也忍不住斥骂道。
“错了!”
欧阳瑾把玩着瓷白的酒盅自嘲的开口道,“我把自己看高了,然后低估了一个新世子在府里的影响力。今天他们若是来了,那么未来的侯爷他们就要得罪。这府里的荣华富贵,也就和她们没关系了。”
“主子……”
“你觉得委屈是吗?”放下手里的酒杯,欧阳瑾问。
“奴婢只是为主子不值。为了这些人,您贴补了那么多好东西和银钱进来,难道她们都忘记了吗?”
“端木轩拿回府里的银钱难道不多吗?他走了还不是就那么走了,你看现在谁还会记得他,记得他曾经对府里的付出。”
道理欧阳瑾都知道,教训起桃红的时候她也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心里的那到坎自己过不去。
扫了一圈宴阁,准备好的新鲜瓜果和美食,注定等不到客人来了。
欧阳瑾心底油然而生的悲凉,这就是任性,赤裸裸的不加丝毫掩饰。
“主子,晨院送来了一个锦盒。”
春花捧着一个锦盒进来,满脸的为难,显然也是知道端木晨这无缘无故送东西过来,是不安好心。
“打开。”
欧阳瑾平静的道。
“是。”
一尺见方的酸枝木锦盒,外面还用红色锦缎包了一层,春花麻利的打开,锦盒里赫然是一把黑铁铸的匕首,只是反常的是一把匕首两个套,而那匕首也没有套进刀鞘里,安安静静的躺在盒里泛着冷光。
欧阳瑾拿起那把匕首,脸上已经是一片阴霾。
“好一个卑鄙小人啊!”
居然拿二老来要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