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道下,简易急匆匆地小跑着追赶前面的沈舟舟。
可她刚刚看到沈舟舟的身影,他已经跨上了机车,发动引擎。
“等……”
简易来不及喊,她的声音已经被轰鸣的发动机声音覆盖,沈舟舟连头盔也没戴,就一踩油门,消失在路的尽头。
简易只好不甘地停住脚步,望着空荡荡的道路,她气闷地往回走。
——
江城的街道上,沈舟舟驾车疾驰。
风嗖嗖从耳边掠过,将他的脸吹得生疼。
沈舟舟不顾双眼被风刺得干涩的疼,他不停加速向前,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烦恼都甩在身后。
天际一点点暗下去,逐渐亮起灯的喧闹城市迅速从他的身边退去,熟悉的江景出现在面前。
将机车停在一边,沈舟舟提着酒来到上次那片草地上坐下。
他一言不发地望着远处辉煌的灯火,神色冷沉。
“沈舟舟我嫉妒你!”
“冰球是你这种人的运动,不是我的!”
“有你在,我打不了球。”
耳边仿佛又响起他的声音,少年的眼中逐渐露出不解与痛苦。
衣兜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手机屏幕亮了又亮,简易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沈舟舟看也不看一眼,他拿出手机关掉,然后随手扔在草坪上。
拿起那瓶烈酒,他仰头灌进嘴里,灼痛的感觉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咙,可他毫无察觉一样继续放肆地大口痛饮。
来不及咽下的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进衣服里,红晕染上了他的脸颊,少年握着酒瓶,眼神迷离地仰倒在草地上。
“啊——!”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大声嘶吼起来。
“啊——啊——!”
陈彻!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一声声痛苦的吼叫响彻夜空,在城市的灯火下,那道躺在草坪上的身影是那么孤独寂寥。
————
夜色已深,球队办公室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简易愤愤地收起电话,一句话都不说。
“还是不接?”身旁的乔牧一脸关切,他有些担忧地问。
简易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她愤怒道:“陈彻也太分不清轻重了!马上就要对战山北,没有沈舟舟我们哪来的胜算?”
要是两年前的他还差不多,现在,难道就凭他那还没恢复的半吊子水平吗?
“你先冷静一下……”乔牧轻声劝道。
“我没法冷静!”简易还是很火大:“球队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教练,教练倒下了;冰场,冰场限时了;学校现在是松了个口,但球队随时随地都可能再被解散!我们除了赢,什么办法也没有!我们需要沈舟舟!”
“那沈舟舟需要我们吗?”乔牧突然问。
他虽然没听到陈彻的话,但以他对陈彻的了解,他对他的做法倒是有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