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从地面上传来的,虚弱无力,细若一线。
我们两个低头一瞧,却见祝春晓居然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我们两个呢。
夏思雨赶紧过去又抱住她连声问怎么样。
祝春晓简单表示了一下她没什么事儿,然后就催促我们赶紧先把散了的骨架、长生盏的碎渣子和那砸人贼顺手的安魂鼎放到库房去,又特别叮嘱了我环首刀怎么摆放。
我看把她就这么放地上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抱起来先安置到旁边的更衣室,关掉空调,找件白大褂给她盖身上,转身往外一走,想了想又转回来,又拿几件白大褂,扯碎了搓成绳子,把黑虎结结实实绑了。
这会儿工夫,黑虎已经变回正常人状态了,就是全身皮肤皱皱巴巴,一点水分都没有,摸起来也是跟糙布一样。
刚刚那几个砸得颇狠,这么折腾着绑上他也没醒。
我这边绑黑虎,夏思雨在那边穿了防护服,小心翼翼地将被我拆散的骨架一块块捡起,分别装进几个带封口的塑料袋里,又拿上之前收拾好的长生盏碎渣子,等我完事儿,拎上安魂鼎,出实验室就往库房走。
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件事情来。
背上还开着朵带黑洞的桃花呢,怎么不管是夏思雨还是祝春晓都一点诧异反应都没有呢?
难道是桃花又老实变成画回身上了?
抬头往走廊天花板上瞄了一眼。
很好,还是那么大一朵桃花在移动,根本看不到我自己的样子。
这特么不对啊!
我心里犯嘀咕,就问走在前面的夏思雨,有没有看到我背上的桃花。
夏思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听我这么问,就往我后背看了一眼,很茫然地表示没看到什么桃花,我的背上很光滑,还能隐约看到昨天祝春晓在我身上写的军歌歌词。
难道这玩意现在只有我能看到?
我低头又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很好,还是正向走。
MD,现在这算什么情况,不是幻觉,却又这么多诡异离奇的事情,说好的主要是精神影响呢?
夏思雨答复完我,就不再多话,急急忙忙往库房走。
我偷偷观察她的动作神态,看起来跟原先没什么不同,再抽出一截环首刀瞧,锈迹斑斑没变化。
这库房就在办公室边上的拐角里,单独一个带防盗门的小房间,安的密码锁。
进了房间,把三样东西放到架子上,又按祝春晓的吩咐,把环首刀安置到窗下的架子上。
我问夏思雨这么摆对不对。
夏思雨却说她不懂净宝术,不会看这个,既然是祝春晓这么吩咐的想来不会有错,然后又催促我赶紧回去,不放心祝春晓一个人在更衣室。
我把环首刀摆了又摆,还是觉得不满意。
夏思雨不耐烦了,连声催促不停。
我说她,要是着急的话,就先回去,我得先摆明白了再说,镇器摆放很有说道的,摆得不对万一没有效果,不是麻烦了。
如此摆了足有十分钟,直听到楼外传来救护车的声响,我才和夏思雨离开库房。
回到更衣室没有一分钟,带着担架的护工和随车医护就呼呼啦啦跑上来,抬起祝春晓下楼上车回转医院。
我和夏思雨都跟车一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