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追在我身后的那些宾客、仆从,全都在往后退。
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却依旧感觉到透出的惊恐。
我觉得脸上又湿又粘,抬左手抹了一把,只见手掌上满是破碎的血肉,想是砍彭老太时溅到身上的,不由有些恶心,赶紧又抬手擦了两下,再抬头去,那些家伙的惊恐之意更加强烈,座上的彭白也明显有些不安,已经站了起来。
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歪头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抬起左手一看。
本来在梦里烂得只剩下挂点皮肉的左手正在缓慢的恢复!
那些从脸上擦下来的血肉,融入我的左手,变成了我的血肉,修补着腐坏的皮肉。
我心里一动,顾不得答理那些家伙,蹲下来,把左手插进地上那摊血肉当中。
虽然这么做挺恶心挺变态的,但相比较能够修复腐烂的身体,还是可以忍受的。
祝春晓说过如果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体在腐烂,时间一长现实里的身体就会真的腐烂。
我可不想这么被生生烂死!
虽然不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既然有机会修复身体,或者说修复长生盏对我潜意识的对身体认知的破坏,再恶心变态的事情我也能忍受!
地上的血肉快速地顺着我左手向着胳膊上流淌,所过之后,全都恢复了正常。
可是,只修复到胳膊肘,那摊血肉就被消耗得干干净净。
那么大一个人,居然只能修复半只胳膊,也太不科学了!
我现在可是半个身子都烂掉了!
等等,既然彭老太可以用来修复身体,那宅子里那些是不是都可以呢?
我转过身,看着那些已经退到大厅尽头的腐尸,拎着环首刀大踏步走了过去。
腐尸们发出一阵不安的骚动,纷纷后撤,挤成一团,冲着我呲牙咧嘴,发出威吓的吼叫。
这色厉内荏的小样自然吓不到我。
修复身体的渴望已经让我忘记了其他一切。
上前伸手,便拉出一个腐尸来,拽到地中央,按在地上手起刀落,咣咣咣一顿剁,剁得稀碎之后,干脆往上面一躺。
果然全都融进身体里。
只是修复全部的腐烂处,还差着好多呢。
不过,既然有办法,那就好办了。
我扭头,冲着腐尸们咧嘴一笑。
挤成一团的腐尸们哄一家伙四散奔逃。
我没去追那些腐尸,返身以最快速度跑到门口,两脚把两扇大门踢上,抬头一瞧,还有个挺大的门栓,也落下来,堵了个结实。
门关好,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干活了!
拎着刀我就开始满屋抓腐尸。
我也不贪,抓到一只剁一只,剁碎了就补身子,然后再抓下一只。
这一口气也不知抓了多久,等到只剩下胸口那一小块能看到心脏的位置还没有补全的时候,满屋子就只剩下彭白一个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
那个舞女。
她缩在一根柱子后面,哆哆嗦嗦地探头偷窥。
她是这大厅里唯一没有变成腐尸的人!
刚刚场面一变化就躲那柱子后面去了。
我没答理她,拎着刀直奔彭白。
“尊客,有话好说,不当如此!”
彭白一看躲不过,绕出来跪在地上,从袖子里掏出个长长的卷轴高举过头顶,“吾愿奉上长生秘法,只求一条生路!”
那卷轴大约半米宽,以皮绳扎紧,外缘处可以看到一行微微闪着光芒的字迹,“彭祖长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