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瞬间加倍。
我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下意识扭头往后一瞧,就看到那老太就在后座上,头发蓬乱,脸上满是血污泥,恶狠狠地瞪着我,不停地吼叫着,“不准拿走,不能拿走,还给我,还给我。”
黑色的浓稠鲜血不停地顺着嘴鼻子眼睛耳朵往外流。
脸上的皮肤随着吼叫开裂,越来越多的血从裂开的口子里流出来。
皮肤碎块噼哩啪啦地往下掉着,露出了下面青红兼杂的筋肉。
恐惧令我几乎窒息。
本能地就想踩刹车逃离。
可就在这当口,我却突然想起了当初撞到老乔出车祸时候的情景。
老旧的捷达,在公路上平地打滑。
撞得近乎昏迷的老乔却依旧死死抱着黑色的圆盒子。
那盒子,跟我之前拿,一模一样。
不,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盒子!
“回去的路上不管什么情况,都千万别打开,也别在道上停留!”
老乔的警告在耳边响起。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猛得抬起将要踩到刹车上的脚。
左手被死死抓住,痛得失去知觉,根本抬不起来,我就只用右手开车。
老太的嘶吼声在耳边不停响起,后脑勺阵阵发寒发麻,冷流仿佛过电般酥酥地后痛不停留过,似乎下一刻那老太就会疯狂地扑上来。
我努力克制着想要回头观察情况的冲动,连倒后镜都不看,只一门心思紧盯着眼前道路,不停加油加速。
原本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楞是一个半点就开到地头。
这九净阁是个独立小院,黑铁的大铁门,一侧挂着海东市古玩珠宝鉴赏同好联谊会的牌子。
虽然大白天,可大门紧闭。
我把车停在门前,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扭头一瞧,车后座上的老太隔着车窗恶狠狠地盯着我,使劲拍打着车窗,在车窗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手印。
我心里一激灵,掉头扑到铁门前使劲拍打,高喊叫门。
叫了两声,大铁门右门扇上的小门吱呀一声打开,我不等开门的人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往里挤,结果挤去一照面,就见本应在车后座上的老太却站在门后,张牙舞爪地奔我扑了过来。
我不由惊叫一声,想后退却被门挡住,当即一咬牙,抡起拳头照着老太脸上就打了过去。
结果这一拳挥到半空就被一把抓住。
脸上猛得一凉,好像被泼了杯冷水。
眼前的老太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个山羊胡子老头,六十多岁的样子,一手抓着我拳头,一手端着个大茶杯,杯子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我一呆,认出这山羊胡子老头就是九净阁的许先生,赶忙道:“许先生,乔老板让我来的……”
“不急,进来说话!”
许先生把我带进屋,示意我坐到椅子上,扒开我的眼皮仔细看了看,然后问:“你跟卖家接触哪里了?”
我把左手腕亮给他看。
可手腕一伸出来,却发现根本没有红肿破损,也一点都不疼了。
我不禁有些懵逼。
许先生却是一脸淡然,扔给我条毛巾,让我先把脸擦擦,再将事情经过细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