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心领神会，恭敬地领下这道口谕。
底下自然有人安顿南宫晓云，搬了椅子搁到阴凉处，小心翼翼地搀扶过去坐下。
张让略略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不趟这道浑水，交待身侧的小太监，让他去太医院请王院首。
刚交待完，南宫晓露已然走过来。
眸子扬起，认真地盯住北冥明睿，声音沉静，“皇上，臣妾已经传了太医，方才正看诊呢，没料想嫡妹反应那么大。臣妾以为，嫡妹怕是被甚不干净的东西附了，想着人送她去城外的梧桐道观，请半疾真人设坛作法。”
话语出口，远远近近看着热闹的人中，好多人都点了头。
实在是南宫晓云方才的模样太过凄厉，跳跃跑起的动作过于失真，尤其是推倒太监的那一下，不像她这个小瘦身板干得出来的。
“撞邪了。”有人悄声地说。
“送去梧桐道观是个好主意。”又有人附和。
“嘘。”还有人谨慎。
当事人南宫晓云像是被抽了主心骨，气息奄奄，靠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止不住，缓缓地流下来。
白小欢的眉头皱起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古人愚昧？还是皇后别有用心？
手指用力，狠狠地捏一记北冥辰，恼声道，“这样不对。”
北冥辰一直若他自己所言，静静地看着这些人演戏。面色平淡，眸子里头没有半分的波澜。
陡然被白小欢捏一记，他也只是稍稍地抬一抬眼皮，“有何不对？”
白小欢瞪他，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有病要治，好好的太医不用，非要找道士，草菅人命啊。”
北冥辰淡淡地勾一记唇，“不草菅人命，如何会有病？”
白小欢语噻了，然而她不想讲这个道理，貌似亲热地靠过去，声音极小，语速极快，“吐血女刚刚吐的那口血里头有凝结，说明她体内的是阴毒，与你身上的毒有几分相似，咱们要想办法把她弄过来，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