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N市的天彻底转暖。
陈简辛已满五岁。
李明朗把他去年这个时候的衣服拿出来给他穿，好些尺码全都小了，这时清晰地意识到孩子的成长究竟有多快。
晚上，她特别感动地跟陈谨行说起这事，陈谨行听了，去给她翻了几件更小的衣服出来。
“这是他一岁时候穿的衣服，这是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穿的，这是两岁。”
他们一家三口，将一套套小小的衣服放在床上做对比，不管外头风雨多大，把家经营成最温暖的样子，是他们不言而喻的共识。
李明朗看着那见证着孩子长大痕迹的东西，眼睛忍不住发红，要不是陈简辛在她肯定会哭出来。
陈简辛很暖地过去捧住她的脸说：“妈妈，我以后会穿跟爸爸一样大的衣服，也可以像爸爸一样保护你。”
李明朗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妈妈只是太高兴了。”
说着她把孩子抱到腿上：“师兄，我现在特别想看简辛小时候的录像。”
“我去拿。”陈谨行揉了揉她那一头的长发，她头发长长之后，好像他就更喜欢这么做了。
一家三口坐在主卧的床上翻看录像。
陈简辛一岁左右还胖乎乎的，陈谨行把他放在浴盆里洗澡，那肉呼呼的小胳膊小腿很有劲儿地乱蹬。
陈谨行没好气地说：“给你洗澡呢，别乱蹬。”
小简辛像是故意逗他似的，咯咯笑着小脚用力一踏，水溅了他一身，他无语地看着水里的小孩。
在拍摄的陈谨言哈哈大笑，孩子也跟着笑。
他没好气地转头去拿儿童沐浴乳，咯咯笑的孩子突然说：“大……大！”
明显看到镜头下的陈谨行身体都绷紧了下，然后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孩子：“你……你再叫一遍。”
“巴巴爸爸！”
陈谨行看着孩子就呆住了，也许谨言将镜头推近，或许还能看到他眼里洇出的水气，但镜头明显晃了几下，陈谨言大喊：“爷爷，甜心会叫爸爸了！”
陈谨行突然就乐了，将那白白胖胖的小子从浴盆里抱出来，又对着因为被抱咯咯又笑的孩子说：“你再我一遍，再叫一遍！”
孩子没在叫爸爸，咿呀咿呀的不知道说什么，但陈谨行自己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
李明朗看着又笑又哭，她没见过孩子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也错过了他学会奔跑的时候。
如果不是陈雨薇，如果不是她……
陈谨行偏头看她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回忆的。”看她哭得停不下来，抽纸给她擦掉眼泪，“自己要看，又哭成这样，下次还想不想看了？”
李明朗咕哝一句：“高兴哭一哭还不行啊？”说完抱着陈简辛继续看，然后又被录像里的陈简辛逗得哈哈大笑，然后把怀里的陈简辛抱过来亲了又亲。
陈简辛回头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们看我小时候的视频，我小时候好幼稚。”
他爸没好气一笑：“你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完就被陈简辛回头瞪了一眼：“我上个月刚过完五岁生日。”
陈谨行：“年龄有什么值得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