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大魏的燕京?也不怎么样嘛。”
交错的人流中,一个女子走在其中,吸引了绝大对数的目光。
柳眉俏丽,凤眸玲珑,鼻梁高挺,樱唇朱红,与眉心所点红色花钿相得益彰,极富异域风情。皮肤细腻欺霜赛雪,仿佛是白玉一般,再配上她倔强的目光,让行人纷纷侧目。
但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她那一身装束。一根银线将众多玉石及宝石穿在一起,左右插入鬓发,前端缀在额间。身上披着雪狐大氅,内里是雪貂绒材质的短小皮衣,将他的双肩和前胸包裹其中,露出纤细的腰肢。
一双皓腕各戴着一串豹牙手环,腰间佩一三尺长剑,剑柄以洁白的雪兔短绒细心缠绕七圈,正好将剑柄完全包裹住。下摆也是由不知名白色兽皮缝制的皮甲,将胯部和大腿包裹,只露出一双点缀着蓝色云纹的短小鹿皮靴和精巧的脚踝,可爱非常。
这般打扮,与中原的服侍大相径庭,而且隐隐让人想起一个不太友好的名字。
北域!
这个女人,是从北域而来!
只此一点,就让周围的人对她敬而远之!
中原人对于北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们的感官中北域都是一群未开化的蛮夷,无时无刻不想着南下入侵劫掠中原大地,而大魏每次都能将他们成功的挡在云州和吉州之外,所以除了云州和吉州的百姓,其他人呢对北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而谈不上有什么切齿的仇恨,这也是人们纷纷侧目却没有立时与女子刀剑相向的原因。
“你,什么人!”
终于还是有个壮汉忍不住的,拿着手上的杀猪刀就挡住了女子的去路。
有人认出了他,是住在燕京西门的张屠户,听说他祖上曾居住在云州,在十几年前因缘巧合下来到了燕京安家。
“我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北域女子撇了这个张屠户一眼,目光失望非常,秀眉一皱,摇头道。
“你身上无半点的功夫,闪开吧,我不是来找你的。”
“放肆!一个北域人竟然敢在燕京嚣张,拿下她!”
“对, 拿下她!”
“把她送到官府!送上刑场!”
……
一时间,场中群情激奋,张屠户更是面露狰狞之色,一马当先举起手中杀猪刀,就要将这北域女子的腰间长剑卸下,就地绑了!
“哼!”
北域女子一间张屠户想要拿她的长剑,双目立时现出愠色,闪电般弹出一脚,正中张屠户胸口,只见壮如黄牛的张屠户整个人瞬间就飞了起来,立时将身后的木质推车砸了个七零八落!
张屠户我在那里,双手紧紧捂着前胸,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还敢伤人!抓住她!”
叫嚣的人多,然看见张屠户的下场又有几人敢真的上前。那些闲来无事只会带着几个娇妾美婢来此闲逛嬉戏的公子哥们更是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深怕这个北域女子不小心殃及池鱼。
“这种地方,真的会有父亲口中所言的绝世剑客吗?”
北域女子环顾左右,脸上及其失望。要是在她的家乡,哪怕明知不敌明知必死,当事者也一定会冲上来与她拼死一战,这事关民族的气节大义,岂能有退缩的道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是没半点可取之处,简直令人失望。”
女子足下一点,身形飘然而起,几个腾跃间便越过街边的屋顶消失不见。
——
燕京花语巷一间小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百无聊赖的年轻男子正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桌上只有一坛老酒和一碟花生米,再无其他。
只喝酒,不说话。
偶尔因酒楼爆满调配不开,有人前来与他拼桌,他倒也来者不拒,只是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唯有他枯坐到傍晚时分都始终没有挪动半点。
老板有些不愿意了,对身边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哭丧着脸来到他面前,谄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