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便是四年多,时间轴滑到了2003年。
如果问小阮糖在十岁之前印象最深的三件事情,她先会笑嘻嘻的告诉你:“认识六一哥哥!”,然后脑袋一耷拉,声音瞬间低落:“爸爸妈妈离婚了,还有,非典那一年。”
2003年,便是非典那一年。
江海市不在疫区之内,但依旧全民恐慌,走在街上的每个人都捂着厚厚的口罩,上头印着红色的字体“NOSARS”,公共场所暂停营业,学生上学要在学校门口排长队量体温,煮醋消毒,板蓝根脱销,一旦任何人出现发烧症状立即隔离,整个城市压抑的让人几近崩溃。
这年,赫连玦十一岁,小阮糖八岁多一点。
赫连玦天生有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气质,年岁越往上长越能显现,明明穿着很大众的校服外套,留着最利落的短发,戴着最简单的无框眼镜,甚至戴着厚重的口罩遮了口鼻,看不清五官,还是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阮糖背的第一首诗经《汾沮洳》里,有这样一句话:“彼其之子,美无度。”当时她眼睛一闭,脑袋里浮现的就是赫连玦那张标致的盛世美颜。
真的是——让她一个女孩子都忍不住嫉妒呢!
“想什么呢?吃个早饭都能发半小时呆。”陶诺从楼上下来,发现女儿抱着个大包子,两眼发直,正在神游。
被妈妈这么一叫,阮糖猛地回神,看一眼墙上挂钟,“哎呀,七点半了,六一哥哥应该等着急了!”
说着,她急吼吼站起来——
“不着急,刚你苏阿姨打电话过来了,说六一今天轮到纠察工作需要早去半小时,现在已经走了,你慢慢吃,待会儿妈妈送你去。”陶诺走过来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