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宫不能涉政,她又去求王上,无奈邓家罪名太重,就算王上性子再好,也容不得有人谋反篡位,怎么能以一个公主的儿女情长就赦免死囚?
然后,就如苏静所说,七公主哭了闹了,最后跪在满天风雪的御书房前发誓,只求王上给邓家一个重审的机会。不然,她也不活了,就当给邓家陪葬了。
王上王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执拗,就像被鬼魔附体的七公主,这还是那个从来不让他们操心着急的孩子吗?
据说,七公主诞生那天,正是王上登基之日,宫中一棵老银杏眼看就要死去,又绽放了新芽,于是这位公主被视为曼罗的吉祥之人,加之从小就听话孝顺,深受宠爱。
也许,这真是前世的姻缘?
七公主用一场大病终于换来了邓家翻身的机会,对于邓广文来说,就算知道邓良与苏静多年的青梅竹马又如何?人死如灯灭,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大婚闹了一天,很辛苦,看到春梅坐在桌边,闭着眼,头一点一点的,强撑着辛苦的模样,清雅走过去推推她:“好了,你去歇着吧。”
“啊?”春梅马上站起来,有些迷糊道:“驸马回来了?”
“不是,我等着就行了。”
反正清雅一想到终于嫁给了心上人,就兴奋的睡不着,这会儿,那清亮的眸子神采奕奕地,一点都不困。
“奴婢陪公主。咱们第一天来这里,驸马这么晚都还没有看到人影,摆明欺负你。公主舍不得说他,奴婢不怕。”春梅想想就来气。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动静,是新郎回来了。
清雅急忙要春梅将盖头帮她盖上,还不放心地嘱咐道:“等下你别乱说话,驸马也许真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好好好,奴婢不为难公主的心上人。”春梅打趣地“扑哧”一笑。
门开了,带着一身浓浓的酒香,邓良迈步进门。
春梅只看了一眼,便低头隔着盖头清雅耳边轻轻道:“公主眼光真好,驸马长得一表人才,好看的很呢。”
虽然别人看不见,清雅的脸还是红了:“就你话多。”
春梅起身,向邓良行了礼,知道清雅不好意思开口问,所以她代劳了:“驸马爷,可叫公主好等。”
邓良理亏,向清雅深深一揖道:“请公主恕罪,我,我喝多了,不小心就在偏厅睡过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邓广文一说到厨间拿酒,邓良就明白了。
“知道了。春梅,去帮驸马拿碗醒酒汤来。”清雅点点头,吩咐道。
“别急呀,驸马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先办完,奴婢再去端醒酒汤。”春梅笑眯眯地,将系了红绸的秤杆递到邓良手中。
盖头被挑开,只见红彤彤的喜服映衬下,清雅稚气未脱含羞的眼眸温润如水,眉如新月,唇若朱丹,肌似凝脂,柔荑纤长,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
邓良坐到清雅身边,春梅悄悄地推推她,暗示让她看看邓良的模样,然后含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