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呲呲呲。
弹槽被转入子弹后关上，快速转轮，脸上乌漆嘛黑的男孩把左轮手枪顶在自己太阳穴上，食指扣动扳机。
咔的一下，枪口没有火花喷射出来，这是一枪空弹。
男孩把手枪扔给对面的另外一个乌漆嘛黑的男孩，周围那一堆同样拿着枪械的小孩开始嚷嚷起来。
“买定离手！6号对18号，输一赔十！”
“中枪，我赌7号这枪中，2万！”
“刚刚拿枪空弹了，下面几率就大了，我赌18号，5万！”
“六分一和五分一没什么区别嘛，7号，5万！”
一堆小孩在不断的叫嚣，7号听着面不改色，拿起左轮手枪扣动扳机。
咔。
空枪。
手枪扔给18号，同样的一下空枪，又重新扔回给7号，又是一下空枪。
连续的两声空响，四枪落空，让气氛一下子炒热起来。
俄罗斯，这似乎是灾变前一个国家的名字。
俄罗斯轮盘赌，这是一种残忍的赌博游戏，在老旧的左轮手枪六个弹槽里面只装入一颗子弹，转轮之后对着自己头陆续陆续扣动扳机，中枪或者怯场的就是输家，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二分一了，胜负五五开，我赌7号5万！”
“18号6万！”
“18号5万！”
“7号10万！我全部身家压下去了！”
一群孩子激动的嚷嚷，他们就是俄罗斯轮盘赌的赌博者。
其他这么大年纪的孩子都是玩玩电子玩具或者纸牌、花绳什么的，但这些孩子在拿生命在玩。
他们丝毫没觉得不对的样子，就连那两个在赌命的孩子，也是无所谓的表情，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
7号、18号。
他们也只有编号，连名字都没有的。
这里是一处院子里面，门外就是一条街道，嚷嚷的声音传了出去，但没有一个行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里是罪区，法外之地。
在这里的都是些犯了重罪，在各自要塞待不下去的罪犯，那些孩子是刻意训练出来的死士、少年兵。
在这里，这都是正常的事情，正常的声音，当然不会觉得有问题的。
“二队长，你觉得是你的7号会赢，还是我三队的18号能赢？”
在院子另外一边，六个人整理着装备，其中一个脸上带刀疤的中年人朝旁边一个红发男人桀桀问道。
“那当然是我们队7号了。”红发男人回答。
“那就赌一下，我给18号下注，20万！”
“才20万？30万！”
“好！”
在两人这么说着的时候，18号拿着手枪顿在那里。
他这个样子被其他人看来就是害怕的意思，嚷嚷得更加大声了。
“怂包子！开枪！”
“怂的话就认输！”
“开枪！开枪！开枪！”
“砰！砰！砰！”
7号看着18号，表情讥讽，嘴巴拟着射击声，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是觉得这么说就会有子弹射出来似的。
18号目光平静，拿着手枪顶在太阳穴上，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