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宇抱紧了小腹,沉闷的疼痛像冬季冰冷的潮水一样不断的向她涌来。
不住的聚集与收缩的冷气便在小腹深处汇聚成了浓浓的一团寒冰,待足够小的时候又便成了一根根冰刺,从小腹“唰唰”的射向四面八方……
冰刺所刺之处,暗红色的血很快便横流遍地。
陈天宇已经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面色有多么狰狞了,或许又不能称得上是狰狞,她现在哪还有力气去做那么费力的动作呢?
应该是无力的苍白才对吧。
舞台上的音乐停了,他们在向台下鞠躬。
陈天宇双手捂住脸,尽管这个位置里舞台不是很近,但她还是不想被方舟他们看见自己这个样子。这么虚弱,这么软弱可欺的模样。
这根本就不是陈天宇!
她扶着座椅站起身,胳膊和腿都是酸的,小腹上又是一阵带着些尖锐的闷痛。
咬紧牙,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要出去买点止痛药才行。
疼,好疼!
疼的,肚子就要裂开了……
在她就要腹痛折磨的即将要跪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黑色锃亮的漆皮舞鞋突然在她眼前停住了原本狂奔的步子。
陈天宇死死的咬紧嘴唇抬起头,对上的是那双无比熟悉的眸子,焦急万分的眼睛,璀璨的像星星一样。
陈天宇冰凉僵硬的双手被这人包在他的手里,暖暖干干的。
......还是被方舟看到了,但被他的手暖的实在太舒服,陈天宇感觉也不是那么疼了。
尽管心里还在拒绝着,但身体很诚实的选择了向方舟再靠近一点点。
就一点点。
方舟看见她这个样子心疼死了,嘴唇哆嗦着停不下来,急忙抽出来一只手将不自觉的向自己靠拢的陈天宇揽进了怀里,忍不住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呢喃:“天宇……天宇对不起,对不起天宇……”
是我,是我的身体才让她这么痛苦的!
陈天宇身体被折磨的将近了绝望,意识上却是无比的清醒。
真是他妈的怪病,陈天宇颓废的躺在方舟怀里恨恨的想着,怎么还不把我疼晕呢!
还有,方舟他为什么抱着我说这些话?
为什么会在他眼中看出来自责和痛悲?
我这么痛关他什么事?
方舟把陈天宇抱着一路跑到休息室,半哄半骗的喂她喝了一杯热水,随后,他抚摸着陈天宇额头上被冷汗打湿的碎发轻声说道:“天宇别急,我们这就回家。”
说着便匆匆套上了一件大衣,然后抱起陈天宇往外走。
门突然开了,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郝洋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被抱在怀里的陈天宇,愣了会神之后问道:“天宇她,这是怎么了?”
陈天宇紧紧蜷缩在方舟的怀里不说话,一说话就疼,甚至一呼吸就疼。
方舟满脸的焦急神色:“来例假了,我先带她回家。”
郝洋听后忙给他让出来一条道,“怎么这么严重!钥匙带了么?”
方舟摸了摸口袋,然后对他点头:“带着呢。”说完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注意安全啊!”郝洋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方舟没有回头的点了点头。
打车回了家,方舟把陈天宇放到沙发上,找了一条毯子给她披上,又去卧室里拿他已经准备好了的姨妈巾。
“天宇,”方舟把姨妈巾放进她的手里,“先去把这个换上。”
陈天宇额头上还流着冷汗,皱着眉头盯着他:“怎么用?”
“哦!”方舟一拍脑袋,他居然把陈天宇原来是个男生的事情给忘干净了,“就这样……”说着就向陈天宇演示了一遍。
陈天宇看完后点了点头,由方舟在一边扶着来到了浴室,关上了门。
“方舟……给我,拿条干净的内裤来。”
陈天宇厌恶的盯着脱下来内裤上的那一滩斑斑的血迹,对门口有气无力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