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神子户蛮不高兴地咂了下嘴。
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非要按门铃是什么毛病?”,她换了一条腿踩上小凳。
神子户将滑到膝盖处的丝袜向上拉起,看了一眼还站在门边的狗卷棘。
“棘,你去帮我开下门。”
她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也没停下来。
泛着金属光泽的小夹子,被她轻轻捏着,夹住了蕾丝花边的黑丝袜边沿。
而绸质的蝴蝶结也恰好能掩盖住颜色上的不协调,于纯粹的性感中加上几分可爱。
就像她尾椎骨上的球状兔尾巴一样可爱。
狗卷棘抿起唇,装着满肚子的不情愿,走出更衣间。
他不想开门。
不想让穿成这样的神子户被其他任何人看到。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对着门外那个人说上一句“赶紧回家去!”。
但他不可以。
因为神子户小姐告诉他,要听话,要做个乖孩子。
而他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所以哪怕牙都咬酸了,也只能乖乖照做……吗?
打开门,狗卷棘仰头看向面前这个仅见过一面的男人。
他勉强地勾了下嘴角,说出了一句话。
“【你就站在门外等她吧。】”
伴随着他话音落地,太宰治刚要迈出的脚硬生生踩在了门框之外。
他甚至不能往门内再挪上哪怕一毫米。
太宰治见状忽然轻巧地笑了一下。
他双手都插在浅褐色风衣的外兜中,慢悠悠地收回脚。
“站在门外等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转了个身,后背倚着墙面。
“反正最后她还是会跟我一起出门的,在哪里等不是等呢?”
虽然这确实是实话,但狗卷棘仍旧蹙起了眉。
他还不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只是就算他能掩饰好,在面对太宰治时,这也都是无用功。
太宰治饶有兴味地在他嘴边的咒印上扫了一眼。
随后他以一种近乎于炫耀的口吻说道:“你来开门的时候,咪酱换好我选的衣服了吗?”
“我可是很期待呢。”
“【闭嘴!】”狗卷棘再也忍不住,咬牙低声喝止道。
他重新握上门把手,正准备将自己“关上门”的想法付诸行动。
然而另一只手早有预备般盖在了他的手上。
“稍等一下。”太宰治微笑着闪进门后,“客人还没进屋,怎么可以关门呢?”
看着走进房间的太宰治,狗卷棘彻底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至少自从他觉醒了【咒言】开始,他就没有见过有谁能够脱离它的影响。
那为什么这个人可以?
也许是太过震惊,狗卷棘甚至顾不上关好门。
他刚要询问这其中的原因,又想到对方的身份,继而悻悻地闭上了嘴。
怎么可以问他呢?
本就落了下乘,再去问他,岂不是压根就没可能和他站在同一个赛场上了?
然而太宰治则是熟稔地脱下风衣,挂在门口的防捆衣架上。
他自顾自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真的一个蟹肉罐头都不买的吗?”
太宰治怀揣着抱怨关上冰箱,转而面向酒柜。
他目标明确地对酒柜中仅剩的一瓶威士忌伸出手,同时打开手边的橱柜,摸出一个酒杯。
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太宰治抿了一小口,看向跟到厨房门口的狗卷棘。
他对少年微笑了下。
一切都如他所料。
【咒言】或者说咒术师的【术式】可以在自己身上生效。
但当【咒术师】本身被【人间失格】影响到的话,【咒术师】也就被否定了【咒术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