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决定一切,虽说弘光帝很想四川投入其怀抱,四川的精兵强将为自己所用,大明在自己手下重振雄风,夺回被抢去的江山,可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有尽无力的傀儡,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又要调查又要研究,等他们拿出结果,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调查研究只是的一个借口,这里拖一拖,那里推翻重查一下,时间就会无限期拖长,这就是所谓的官僚主义,虽说是一个借口,但总算给那些期待驱逐外族、光恢大明的军民一个交待,因为陆皓山除了给弘光帝一个形式的奏折外,还让人偷偷在坊间用大字张贴请君令,把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开来,就是南朝的大小官员想捂也捂不住。
左良玉、史可法等人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偏偏拿陆皓山没法。
这请君令一出,李定国等人这才看出陆皓山的妙招,给南明画了一个吃不到的大饼,然后提出一个南明想做但根本做不到的条件,这样的一来,人们就会发现本来誓言旦旦要重振大明江山的政客们不过是打着幌子为自己谋私利,一些将领为了发财,还把军需品卖给死敌,到时候谁还会支持这样的政权?
拥立弘光帝朱朱由崧为皇,这位福忠王朱常洵庶长子的合法地位本来就受到质疑,现在将领又做出通敌这等事,南明就会丧失人心,陆皓山仅用一个请君令,为自己立下的光辉形象的同时,也留下的无数的伏笔,这个算盘可以说打到了极致;就算南明能奇迹地出兵,对陆皓山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最起码也可以减轻自己的压力。
纵横天下的满清铁骑都不怕,而南明那些不堪重用的士兵,陆皓山更不放在眼内。
令陆皓山感到意外的是,请君令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可是跟随请君令一起张贴的杀清令却在南明引起不少反响,主要是南明的军民太苦了,虽说天下大乱,可是该交的税还得一分不少交,大半江山没了,可是官员的架构却还在,这说明南明的百姓要供养更多的官员,此外,那些将领为了自保、为了争权,一个个拼命扩充自己的实力,供养士兵要粮饷,战马要草料,这些花费最后都是摊在老百姓身上,能不苦吗?而士兵也遭到将领的盘剥,日子过得非常清苦,看到报酬优厚的杀清令,他们能不动心吗?
于是,偷偷渡江去猎杀满清八旗的人越来越多,就是一些豪门大族也暗暗参与其中,这些豪门大族目光独到,看好川军的未来,他们或许不在意那点赏银,但是有一个和川军交好的机会,肯定不容错过,于是,杀清领赏的活动在请君令贴出后,迎来一个小高峰,而多尔衮等满清贵族的脸色越发严峻了。
别人怎么反应,陆皓山并不在意,无惊无险拿下定军山的侧翼大山,然后就是等多尔衮出兵,继续围点打援,反正就是跟满清耗在定军山了,洪承畴就是陆皓山的诱饵。
多尔衮是一代将才,刚开始着了陆皓山的道,冷静下来后,他放弃了速战速决的想法,稳打稳扎,不再一味跟陆皓山硬拼,反而学起陆皓山的游击战术,有时候一触即溃,引川军追击后在中途设伏,虽说川军仗着火器占了上风,但是就军队而言远远比不上满清人多,伤亡一大,陆皓山也头痛起来。
转变了思路,多尔衮开始展开反击,先是派人骚扰川军的粮道,意图让川军陷进断粮的危机,陆皓山虽说派了张锐协调保护后勤,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在应付上捉襟见肘,不得不加派人手,与清军斗智斗勇,在祭出骚扰后路这招后多尔衮并没有就此收手,摇身一变,放出一招杀川令,就是每一个川军将士的首级就可以领到最少五十两银子的奖赏,级别越高价码就越大,像陆皓山的脑袋,直接标到一百万两白银,此外还有官职和爵位,活脱脱就是杀清令的翻版。
满清人口不足百万人,陆皓山采用杀清令,同样,川军仅十万人,多尔衮也可以使这招,而他的价码开得更高,陆皓山用作赏金的银子是靠贸易和卖军火得来的,而满清用作赏金的银子来得更容易,直接是抢来了,花起来更不心疼。
在乱世,别说五十两,就是五两甚至一口活命的饭菜,都值得有人挺而走险,当听到有士兵遇袭后,陆皓山终于体会到多尔衮等一等满清贵族那种苦闷、暴怒的情绪,应幸的是不是每个百姓都是无知无耻之徒,他们虽说学识不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他们对驱逐外族的川军多是抱有感激之心,想帮忙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却伤害这些英雄,虽说有也有人响应,但远远没有猎杀满清八旗那样的热情和规模,只有那些见利忘义、贪婪成性的亡命徒之徒才会做这种事,这种人,抓到绝不轻饶。
饶是这样,也足够陆皓山烦恼的了。
川军和满清就在陕西缠斗上了,大规模的战斗暂时还没有发生,但是小规模的作战一直没有停息,双方各有胜负,不过川军是胜多负少,一直占着上风,而多尔衮的仗着人数多、补给及时,用人海战术拖着,一时倒没丢失多少地盘,双方不断试探、又一定在克制着,就像一条毒蛇,并不急着进攻,而是等着一个一招致命的机会。
陆皓山等人在陕西作战,而大本营则由李念坐镇,赵敏和林月萱一边带孩子一边协助,幸好陆皓山一直用心经营,整吏治、促经济、保民生,在四川深得民心,用利益捆绑了豪门大族,而那些心怀异心的不是杀了就是流放驱逐,四川早就让他整合得有如铁桶一般,即使陆皓山不在,四川的生活秩序还是整然有序,就是那高速公路的修建工作也一直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