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愣了一瞬,不禁朝康熙所在的方向瞪一眼,“想多了!”随即开口问,“小十四不去用膳,找朕何事?”
十四阿哥跨过门槛,四下里一看,殿内只有他汗阿玛一人,“汗阿玛刚才在看什么?”一脸好奇地问。
“没什么。”刘彻道,“你真没事?”没潜在意思,没事就回吧。
小十四连忙说:“有事,有事。汗阿玛让梁九功告诉儿子,每篇文章读二十遍即可,是不是从今天开始?”
“是的。你不想?”刘彻故意逗他。
十四阿哥连连摇头,急急道:“没有。儿子高兴。”
“还有什么问题?”刘彻问。
康熙的这些儿子早上读书,下午练完骑射弓箭和库布还得读书,把一百二十遍改成二十,他们睡觉前看一会儿就行了。所以八阿哥才拜托太子帮他们问问他们爹,一百二十变二十是真是假。
索额图被抓起来,八阿哥到尚书房就一直盯着乾清宫正殿。不见太子过来,便认为太子不敢来。他觉得太子指望不上,出了尚书房,十四阿哥又问上课时间,八阿哥想到他汗阿玛很疼小十四,就撺掇十四过来试一下。
十四见他爹没生气,才大着胆子问:“明日六点到尚书房?”
“五点。”康熙在一旁提醒。
刘彻充耳不闻:“梁九功没告诉你们和上朝时间一样?”不待他开口,就冲外面喊,“梁九功!”
“说啦。”十四阿哥慌忙说,“儿子刚刚忘了,现在想起来啦。儿子不打扰汗阿玛了,儿子告退。”快速行个礼,转身就往外跑。
康熙三两步走到刘彻面前,“你答应过朕——”
“明天是夏至吗?不是你急什么。”刘彻瞥他一眼,继续在心里说,“夏至那天我起不来,你再提醒我也不迟。”
康熙噎了一下,“你那时候都是几点上朝?”
“冬天七点,夏天六点,五天歇一次。”刘彻道,“我住在宣室,平时也是在宣室殿议政,不是特别忙的时候,多是六点起来。”
康熙不禁说:“这么晚?”
“不晚。”刘彻道,“我可以晚,朝臣不能晚。比如卫青的大将军府离皇宫很近,也得五点,甚至四点多起来。再早,朕的大将军的身体可吃不消。”
康熙:“卫青乃习武之人。”这点苦都吃不消,你开什么玩笑。
“卫青每次出征回来都老好几岁,瘦的皮包骨头,我再命他半夜起来上朝,还是人么。”刘彻白了他一眼。
康熙噎住,“……我不是人?”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刘彻连忙撇清。一见康熙瞪他,又急忙说,“你是鬼。还是不怕风吹雨淋日晒,还能抓住朕,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鬼。”
康熙回他一记白眼,“下午必须看书练字。”
刘彻愣住,反应过来,简直无语,“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是小孩,朕反倒不会这么累。”康熙心想,朕十四个儿子加一起也没你难缠,“吃没吃过黄瓜、豆腐、疙瘩汤?”
刘彻笑看他一眼,“你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做饭种地,我有没有吃过,你不比我还清楚啊。”
“你吩咐梁九功,加一个拌黄瓜、炖豆腐和酸辣疙瘩汤。”康熙说完。刘彻就宣梁九功进来。
梁九功去传他口谕,刘彻才问:“你的膳食里面为何这么多素?别跟我说荤素搭配。”
“也不全是。人的五脏最好与四时五味属性相合。”康熙道,“春季少食辛辣和油腻的东西,夏季炎热,易上火,多吃凉拌,清淡、下火的菜肴。秋天人体内湿热难排,尽量多吃些辛辣的东西。冬季进补的好时机,你一天三顿羊肉,只要身体受得住,朕也不会说什么。”
刘彻服了,真服了,“你不当皇帝,凭吃这一点也能扬名天下。”
“朕就当你夸朕了。”康熙看到外面的烈日,“今儿天有些热,改天凉爽了,让御膳房备暖锅子。你想吃什么菜,在里面烫一下就行了。”
刘彻想说他吃过。一想他那时候的肯定和这里不一样,便点头应下。
午膳后,刘彻稍稍歇一会儿,就去寝宫睡觉。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喊他,刘彻拉起被褥蒙上头,四周安静了,鼻子喘不过气。睁开眼一看,刘彻大怒,“你有病——呜呜……”放开我!
康熙松手,“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开口,不能开口,你怎么就记住。”
“我睡的糊里糊涂的,知道你谁啊。”刘彻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烦躁的掀开被褥坐起来,“叫我起来,你不会喊啊。”
康熙一脸无辜,“我喊了,可惜没喊醒你。”不禁打量他一番,“你也是心大。在我身边也能睡的跟猪一样,就不怕我弄死你?”
“不会的。”刘彻对自己很有信心,“我知道你喜欢我。”
康熙眉心一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知道你不好意思。”刘彻拍拍他的肩膀,“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你不喜欢才不正常。”
康熙点一下头,“你说得对。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了。”
“是吗?”刘彻捏捏脸皮,“是挺厚的,赶得上城墙了。”随即看向康熙,康熙顿时有个不好的预感,就听到,“玄烨你真厉害,脸皮这么厚,怎么长得啊?也教教我。”
康熙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滚!”
“在床上滚,还是在地上滚?”刘彻笑吟吟看着他,在心里问。
康熙抬起手,对上熟悉的面容,颓废的放下,“你以前也这幅德行?”
“当然不是。”刘彻私下里玩得很开,怕说出来吓到只是听儿子看男男春/宫图,就惊得六神无主的康熙,“我以前可端着了。否则难以服众。说起这点,我以前比你辛苦多了。我说的不是身体,是这里。”指着胸口。
康熙不信,“朝中那么多能吏,还能累着你?”
“他们是厉害,脾气也大。就好比卫青,在我面前温温吞吞,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其实硬着呢。第一次出征,我明明交代他探探匈奴的底,他可倒好,直捣龙城。
“还有一次明知道我要动郭解,故意装不知道,帮郭解求情,跟我对着干。再说霍去病,有时候简直是我爹。”哪怕过去很多年,说起英年早逝的将军,刘彻心里依然难以释怀,不禁叹了一口气,“别提多累了。”
康熙看了看他,试探道:“朕怎么感觉你在炫耀?”
“那你可就听错了。”刘彻摇头晃脑,“他们那些人摊上一个就头痛的,可我呢,摊上一群。”
康熙确定,这人就是在炫耀,“你说得对。”
“对吧。”刘彻道,“所以再让我睡会儿。”躺下拉起被褥,动作快的康熙都没反应过来,他就把头蒙上。
康熙对着床上鼓鼓的大包,一阵无语,“要不要朕帮你找个擅音律,最好会唱《佳人曲》的?”
被褥下的人僵住。
康熙见他一动不动,撇嘴笑笑,“起来。”
“起来练字?我手疼。”刘彻道。
康熙顿时想翻白眼,“刚才是心累,现在手疼,等一下是不是要说眼睛不舒服?”
“对对!你真厉害,我没睡饱,眼睛干涩睁不开可难受了。”刘彻打了个哈欠,“再让我睡一会儿啊。”
康熙又想叹气:“睡太久头疼,朕也是为你好。”
“偶尔一次别这么尽心,我不会怪你的。”躲在被褥下的刘彻嗡嗡道。
康熙见他把被褥都蹭掉了,下意识想帮他拿起来,伸出手意识到自己碰不到,直接拽刘彻的胳膊,“有正事。”
“这时候能有什么正事?”潜意思你少骗我。
康熙还真没骗他,“内务府大臣海拉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