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寒辞突如其来的话,让顾绮尔不由看了书斋一眼。
燕康白在此处,跟她有什么关系?
龚寒辞对顾绮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拱了下手就离开了。旁边的迎双凑上来,小声地问:“郡主,我们还进去吗?”
顾绮尔沉吟道:“算了,今日先不去了。”龚寒辞说这一句话,必是有深意的。她现在明面上是跟燕子澜订婚的人,跟燕康白走得太近的确不大好,而且他上回跟她说的话有些逾越了。
她转身欲上马车,只是还没上,就被喊住了。
“郡主。”
顾绮尔动作一顿,叹了口气,只好又转过身。
燕康白站在书斋门口,往日俊朗的脸此时却带着几分苍白,他定定地看着顾绮尔,仿佛视线能射.穿顾绮尔头上的帷帽一般。
“三皇子殿下安好。”顾绮尔笑了一下,“没想到能在宫外遇见三皇子。”
燕康白抿了下唇,睫毛微颤,那双总是情意绵绵的桃花眼此时却是黯淡无光,“外面天寒地冻,前面不远处便是知味楼,那里的点心还不错,郡主要不要一同去?”
顾绮尔虽想拒绝,但看着自己这个皇孙一脸脆弱的样子,突然心下不忍,“那边麻烦殿下了。”
燕康白勾了下唇角,欲笑非笑。他转身率先往前走,顾绮尔只好跟上去,她让马车停去前面的知味楼。
燕康白在知味楼有个常年包下来的雅间。
二人坐在雅间,顾绮尔身后站着迎双。酒楼的伙计动作很快,立刻就上了茶水和点心,顾绮尔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点心,不由笑了一下,“这里的点心倒挺别致,都是做成花的样子。”
燕康白替顾绮尔斟茶,“这里的厨子前几代都是在宫里伺候的,所以手艺还不错。”他放下茶壶,看了下顾绮尔,“郡主进了雅间还要戴着帷帽吗?”
顾绮尔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故意说:“实不相瞒,我脸上近日长了一颗痘,所以才戴着帷帽,如有冒犯,还望殿下见谅。”
燕康白看着她,眼神复杂,而后他便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仆人说:“你先出去吧。”又对站在顾绮尔身后的迎双说,“你也出去。”
迎双为难地看了顾绮尔一眼,顾绮尔猜到燕康白定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跟她说,如果她不让迎双出去,他估计就跟上次一样了,他上次当着初双的面都敢说些乱七八糟的,估计也不会怕迎双在场。
想到这里,顾绮尔只好对迎双说:“你站在门口吧,若有什么事,我会喊你的。”
迎双福了个身,答了是,便转身离开了。
等雅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燕康白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握紧,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绮尔,“父皇赐婚,郡主可心甘情愿?若心不甘情不愿,我愿意帮一帮郡主。”
顾绮尔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个皇孙,哪里都好,就是眼光不好,“殿下,事已至此。”
燕康白站了起来,神色激动,“之前的确是我太心急,才让父皇为了避免纷争干脆赐婚,但是五皇弟跟郡主并不相配,我……我对郡主之心,日月可昭,若能得到郡主下嫁,我定是把郡主当成如珠如宝,此生不负。”他说这话,甚至走到了顾绮尔这边。
顾绮尔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殿下!”
燕康白的脚步生生顿住,他眼神哀伤,“郡主,我并非唐突之徒,上次在岐山,郡主舍身救我,难道对我没有半点情意吗?”
顾绮尔只觉得头疼,“我那时只是一时情急,任何人在那时候都可能做出那种反应,就像我去救二公主一样。我对殿下并没有男女之情。”
燕康白闻言脸色大白,他还欲说什么,雅间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燕康白大怒,正欲发火,但看到在门口的人时,火却发不出了。
顾绮尔惊讶地站起来,“五皇子殿下?”
燕子澜今日穿了件青色裘衣,顾绮尔发现燕子澜真的是生得白,明明脸上什么都没涂,但他站在雅间门口,面上却看上去却像是涂了粉,她似乎有些明白燕子澜为什么总是穿着深色衣物了,怕是太浅的颜色压不住他这一身白,让旁人越发注意他的容貌之俊美。燕子澜并不是一个喜欢引起注意的人。
燕子澜看向燕康白,眼里的情绪并无波动,“三皇兄,好巧。”
顾绮尔轻咳一声,她为什么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