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枭在齐王的身旁坐下,伸手握住齐王的手。入手冰凉,在齐王掌心有冷汗,握在手中感觉湿涔涔的。刘枭握住齐王手的刹那间,齐王手往后一缩,却被刘枭握住。
齐王脸上的神情,出现一丝波动。下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仍然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态。
刘枭宽慰道:“父王,刘阳已死,崔氏也死了。没了他们,你就要一直沉沦下去,不顾王府事情,要抛弃齐国刘氏一脉吗?父王是王府的主心骨,请父王振作。”
齐王没什么反应。
刘枭又劝说,但齐王依旧如此。齐王仿佛沉浸在崔氏母子被杀的悲伤中,难以从中摆脱出来。
刘枭心思转动。
正常的劝说没用,便只能更换思路,另辟蹊径了。
刘枭深吸口气,看着神情犹如死水般的齐王,说道:“父王对崔氏母子,恩宠无比。有件事,儿子一直都没想明白。”
齐王炸了眨眼,看着刘枭。
似乎,被吸引住。
刘枭继续道:“自小到大,父王为什么会如此的偏袒刘阳。刘阳读书,我也读书。偏偏,父王总是夸赞刘阳,对我却不屑一顾。刘阳孝顺父王,我也孝顺父王,但父王从未正眼看我。”
“同是父王的儿子,为什么刘阳得到了太多太多。而我这里,有些时候,连见父王一面,都无比的奢侈,甚至连和父王说说话都不可能。”
“同样出身,却不相同。”
“这令人心寒。”
“等到大一些后,我也知道争不过崔氏母子,也就什么都不争,能在王府自保就足以。父王还记得王府守门的门卫虞平吗?”
“小时候,儿子一次外出,回王府晚了些,竟被虞平拦住。虞平向儿子索要钱财,儿子不给,和虞平打起来。最终,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受伤颇重。”
“儿子找父王告状,却因为崔氏说,虞平是王府的下人,不敢打儿子,定是儿子在外惹了祸,才诬陷虞平。”
“就这么一句话,父王就轻信崔氏,不由分说,对儿子一通训斥,没有半点关切。”
“身为人父,父王对刘阳极尽宠爱。对儿子,却仿佛是看路边的野草,都不正眼瞧。甚至时不时的,还抬脚踩上两下。”
刘枭絮絮叨叨说着话。
话语中,很多抱怨,这是本主记忆中的想法,是本主内心真实的写照。刘枭只是把这些说了出来,以刺激齐王,让齐王能振作。
齐王此刻,神情有了波动。
他看向刘枭时,隐隐愧疚,不再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想想也是,他对刘阳照拂得无微不至,对刘枭却从未关心过。
这是他的失败。
刘枭又继续说道:“刘阳自小到大,都顽劣霸道,不把人放在眼中。刘阳在父王的面前,乖巧听话,善解人意。实际上,他私下里,却横行霸道,专横暴虐,行事肆无忌惮。”
“偏偏,父王认为他什么都好。”
“相比于刘阳,我就是不学无术,不懂礼仪,不敬父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