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凤珠活了二十三年,还从来没有写过信,所以用了一分钟让她梳理一下头绪。
“那个。。你要给谁写信喃?”方凤珠小心翼翼的问。
夜空星光璀璨,一道流星在年轻男女没有察觉的远方,托起长长的尾巴,划破天迹。
夜里的学校太安静了,除了山林间时隐时现的虫鸣,万籁俱寂。
方凤珠也因为柳景豪让她帮忙写信,原本蹦跳着不知回落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我的一个恩人。”柳景豪站定,神态不自觉的变得严肃起来。
“恩人?”方凤珠带着疑惑重复了一遍,确定是她说的这个词吗?
没错,就是恩人,柳景豪再次点头确认。
方凤珠脑子在飞快的脑补中,给恩人写信?只有有故事的人才会有恩人吧。她抬头,穿过黑夜疏离的光想看清一点柳景豪的脸,但是黑夜给柳景豪的脸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黑纱,她只能看出他俊美的五官,除此之外,她看不出柳景豪眼底的任何表情,或是一丝的情绪波动。
“好,我帮你。”方凤珠探究无果,稳定了一下后,她答应。
柳景豪听到方凤珠同意了,幽暗的眼底,像是突然刮来一阵风,眼前顿时变得清亮了起来。
柳景豪语气中夹杂着激动,他想现在适不适合就开始着手做这件事,但是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想到今天太晚了,换个时间吧。
“要不明天吧,明天我把情况跟你讲一遍。”柳景豪语速似乎比平常要轻快一些,像是身上长年压着一个包袱,这时候突然被人移开了,整个身体都舒展了许多。
方凤珠重新抓起地上的盆子,点了点头:“好。”
宿舍里,躺在床上的贾荷心里正叽咕,方凤珠去接个水而已,又不是很远,都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所以她掀开被子,起身准备下床去看看,突然听到宿舍门口有动静。
“这件事我会帮你的,这个给我吧,谢谢你。”方凤珠站在门口,接过柳景豪帮着端过来的半盆水,微笑。
“好,我知道了。”
“那你的衣服?”方凤珠还在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洒在柳景豪衣服上的水发愁。
“没事,我会洗衣服,这个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贾荷听到门口有男声,想着自己穿的太少,又赶紧钻回了被窝里,扒拉着小耳朵,仔细的听着。
直到方凤珠端着半盆水进屋,把水盆放到就近的桌子上,关门,上锁。
贾荷听到这一连串的声音,才敢半起了身子,锚着脑袋往往里走的方凤珠看。
“凤珠,刚刚外面跟你说话的,是柳先生吗?”
方凤珠提着热水壶重新回到水盆前,抓着把手倒了点热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恩,刚刚接水的时候碰巧遇见的。”
贾荷一听,刚刚那人真的是柳景豪,她快速的起身,将被子严严实实的裹在自己身上,坐在床上继续好奇问:“凤珠,刚刚你们聊什么喃,什么帮忙呀?”
方凤珠脱下外面的白衬衣,穿着简单的无袖内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手里在一上一下搓揉着水里的毛巾。
她没回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